“死牢。”在她说出这个答案时,震惊的不止是卫冷歌,还有门口的司空云飞,他怎么也想不到温柔体贴善良的妻子竟会是胭脂绑架案的主谋,甚至还残忍的将她困于不见天日的死牢。
卫冷歌并未放了香儿,而是挟持她让她带路,在转身看到司空云飞时,香儿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刚才被掐死。
死牢
香儿的存在免去了一场厮杀,他们顺利进入死牢,来到关押胭脂的牢房。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人不忍直视,肮脏不堪的地上躺在一个衣不蔽体满身伤痕的女子,卫冷歌难以置信眼前的女子就是胭脂,他双眼通红,俯下身抱起她,他说胭脂,别怕,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了。可是,他却来晚了,胭脂终究没有等到他。
等他,是胭脂活下去的动力,可是,当三个yín_mó想要再次侵犯她时,她的头撞向了坚硬的石墙,她说对不起,卫,我在来生等你。
“不要死,我还没有娶你为妻,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听到没有?”卫冷歌哽咽,嘶吼,却依然唤不回胭脂的一丝回应,他不愿相信她就这么弃他而去,所以抱起胭脂冲出牢房,他相信怜儿一定可以救她,一定可以!
他犹如来自地狱的黑无常,眼神冰冷,充满杀意,手中紧握的长剑闪着寒光,一步步走向死牢。
他的剑快狠准,守卫们几乎是一剑毙命,鲜血沿着刀身滑落,似乎只有它才能洗涤所有的罪恶与仇恨。
手刃牢内所有凶徒后,他持剑直闯公主府。
得知卫冷歌擅闯公主府,并打伤护院时,香儿的心忐忑不安,她几乎可以断定他的目标就是她,她内心无比慌乱恐惧,可是除了面对她无路无退。
血红的眼眸,滴血的长剑,看着眼前充满杀气的卫冷歌,香儿只觉浑身血液凝固,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让她赶紧跑,可脚下却好似生了根,直到那把杀气腾腾的血剑指向自己,她绝望的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却不想有个身影突然挡在自己身前:“一命抵一命,她的罪过由我来承受。”
香儿万分惊愕而又感动不已,他们已分居多日,没有斥责,没有争吵,有的只是近在咫尺远隔天涯,她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她,原谅她,可是在她身处危难时,挡在她身前的却是他,这样的男人,让她怎能不爱。
卫冷歌眉头紧锁,并没有收剑,而是狠狠刺向司空云飞,剑贯穿身体那一刻,他冷言:“这是你欠她的!”
司空云飞眉头紧锁,却一声未吭。
剑被拔出时,伤口鲜血直流,香儿颤抖着手按住伤口想要止血,可血却依然不停地溢出,染红她的双手,她泪眼婆娑的喊着快找大夫,反应过来的婢女柳儿忙不迭的跑去找大夫。
司空云飞拂去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信封递给她,香儿难以置信的看着信封上的那两个字——休书!
“你要休我?”香儿错愕地看着司空云飞,这个她费尽心思去爱的男人,可是他却要休她。她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她紧扯他的衣袖,放下作为公主所有的骄傲与尊严,她请求哀求他不要离开,可是他却决绝的转身离去。
香儿再也承受不住地嘶吼:“为什么?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的嘶吼让他停下脚步,他剑眉紧锁,眼神流露伤痛,声音压抑低沉:“这不是你伤害她的理由。”
“你毁了她,也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会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走,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他始终背对着她,不愿再回头看她一眼。
香儿绝望无助的看着他绝然离开的身影,痛哭不已。
胭脂染红了她苍白的唇,也染红了她的整个生命。精心装扮一番后,她进了宫。
御书房
在瞧见埋首奏折中的拓跋玉芒时,她眼眸中的寒冰终于消融。
他是这世间她唯一的亲人,不论他在政治上有多铁血,在外人眼里有多冷酷无情,他却是这世间最*爱她的人,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有尊严的活到现在。
世人都只羡慕她北朝嫡长公主无上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却不知她活得甚至连卑微的宫女都不如。
她的出生日,就是母后的遇难日,她因此被认定为不祥之人,父王因痛失爱妻甚至都未曾看过她一眼,抱过她一下,直接让乳母抱走抚养。
一个不受*的公主,那是连宫女太监都会欺负的主,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克死娘亲的不祥之人,众人都绕着她走,深怕近了会沾染了晦气。比起身体的伤害,更可怕的却是心灵上的,她像一个活尸一般在人情淡薄的深宫里苟延残喘,直到那个雪花漫天飞舞的夜晚,她缩在*角蜷缩着身子冻得瑟瑟发抖时,一个英气挺拔的少年蓦然出现在眼前,她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可那带着他体温的披风的温度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没死,那一年,她八岁,她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哥哥,他把她从地狱拉向了天堂。
他告诉她,母后的死不是她的错,他会让谋害母后的人血债血偿,他会让所有欺负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会让她做北朝真正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