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老公被人叫做夜叉,因为,眼前这一幕,俨然是变成了确真无疑的修罗场。
那山洞里躲藏着的高卑人,见着都傻眼了:“这——”
这群疯子,简直比东胡人更可怕,拿东胡人像沙袋一样戳的。
恐惧不会儿,也弥漫在了高卑人心头上:这就是传说中的夜叉和夜叉的人吗?
不说高卑人,一部分大明的士兵,不是黑镖旗的,很显然,一样很少亲眼看见黑镖旗在战场上的身影。他们对黑镖旗的印象,只停留在平常可见到的行军时,别具一格的威武和霸气。原来,这并不是护国公号称最亲最与护国公相似的黑镖旗的全部。
魏子裘的掌心里全都是汗,全身在战栗。他从山洞口跃了出来。
扑到岩壁上的冒顿单于,在听见有人喊夜叉来了的一刻,似乎改变了主意,他退了一步,冲着李敏露出了嘴唇里一口寒森的黑牙:“隶王妃,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护国公死呢?”
“你想做什么?!”李敏猛然眯紧了危险的眼缝儿。
“没错,你老公那只腿上的伤,是本汗的杰作之一。听说,你都治不好你老公的腿伤。你老公的腿伤折磨得你老公和本汗一样痛不欲生。要不要,本汗送你老公一程?”
“你敢!”
眼前的女子,瞬间全身迸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
冒顿单于小生怕怕地缩了下脖子:“原来,隶王妃也有怕的时候。那是,听说你都怀孕了,如果孩子一出生发现自己没了爹的话,你这个娘也不好对孩子交代吧。”
“谁说的?”
伴随突如天降的声音,一把巨刀插在了地上发出地府里宛如万鬼倾巢而出的响声,恐怖的刀鸣,是天下名刀之一离魂的名字。
离魂,顾名思义,就是直接送人去地府的。
男子低沉的声音,和着离魂的刀鸣声,在狂烈的北风中,独树一帜:“本王,答应过王妃,允诺过,一生一世,要陪王妃过的。本王答应过人的事,从来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冒顿单于,你终于是气数尽了,所以,像落水狗一样吓唬一个女子,不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草原上的兀鹰,只是一个可笑的快要死了的老妖怪吗?”
冒顿单于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年轻有力的,已然是超越了老态龙钟的他的男子,双眼露出前所未见的凶光:“隶王,你总算来了。知道吗?当十年前,你杀了本汗一千个士兵的时候,本汗就恨不得像今日一样,一口把你生吞活剥了。”
“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不是你吞了我,而是我剥了你的皮。”
“朱隶!”冒顿单于大声的咆哮,宛如贯穿了天宇,引来了云层里雷声阵阵。
很快的,一场王者之间的厮杀,在暴风雪中展开。那是犹如病老体弱了的一只老虎和一只刚刚雄起的雄狮,进行霸主的争夺。
不言而喻,年老的力量,哪怕是以前多么光辉璀璨,已经难以抵御年轻力量的突起。
扑到护国公身上的冒顿单于,一瞬间被护国公扳倒在地。离魂刀哗一下,即刺进了冒顿单于的腹部。流出来的脓水,发着一阵阵恶臭在地上流淌着。冒顿单于的身体在地上犹如蜈蚣抽搐,口吐鲜血,眼球爆裂,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朱隶手里抓着离魂的刀柄,却是一刻都不敢放松这躺在地上的老妖怪。冷汗,一阵阵,像大雨一样从他的脸两颊边上流落下来。
四周全都是他的部下的厮杀声,沙罗场上屠杀的声音,此起彼伏,恐怖弥漫在了这片空地里,谁也逃不过。
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让她见到这些。她是个救人的大夫,从第一次在他眼前出现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清美婉约,罩着神仙的气息,像出淤泥而不染的仙荷,不是能接触沙罗场的女子。可是,她和他这个被叫做夜叉的男人绑在了一起的命运。
他的头一转,像是向她的方向望了过去,眼前充斥的血腥画面是不是吓坏了她。
“王爷!”突然而至的,却是她骤然的一声锐喊。
只见她疾步向他跑来,捡起了地上冒顿单于掉落的那把匕首,紧接着,擦过了他身旁。
噗!
是刀子刺入皮肤和人体的声音。
巫医瞪大的眼球,仿佛不可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他躲藏在最隐蔽的地方,一直等待最佳的时机动手。因为知道他们现在是逃不掉了,那还不如,把朱隶杀了,让对方群龙无首才能有机会逃跑。
结果,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朱隶像是看自己老婆和孩子,注意力离开的那一个瞬间,动手的最好时机。可是,这个女人,却比兀鹰的嗅觉更为敏锐。在他刚要扑出来的时候,拿起了匕首正好捅进了他的身体内。
血,像河一样涌流出自己的身体。巫医满口吐血,两只带血的手,一把抓住眼前这个抓匕首刺杀他的女子:“奉我巫王之灵,天灵灵地灵灵,巫王最可怕的诅咒,万劫不可复生的诅咒,要降临到你身上!”
噗,那口巫医的巫血犹如黑色绽开的花朵,在李敏抓着匕首的手背上烙下了印似的。
朱隶已经放开了离魂刀和那死掉的冒顿单于,急急地转身,一脚踹开了那个巫医。巫医和胸口处正中插着的匕首一块倒地,两眼圆睁仿佛望着天空。
天空里,一声声的闷雷,好像听到了巫医诅咒的声音,发出了可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