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莫说十六爷两个,连躺在炕上的苏柒都不禁感慨:真真是机智如你!
只听赛夜叉抚掌笑道:“好,我爹就喜欢这种细皮嫩肉儿的,难得你个天煞的一片孝心!”又吩咐下去,“这几日将她看好了,谁都不许碰!给我养的白白胖胖的,再洗剥干净……”
苏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是要蒸着吃?
“过几日绑了,给我爹送去贺寿!”赛夜叉安排罢,忽然一把扭住下山虎的耳朵,“被你一打岔忘了,跟我练武去,一天天想着偷懒耍滑……”
下山虎被她扭得龇牙咧嘴,诺诺连声地去了,十六爷等二人本着大哥笑话不看白不看的精神,也跟着去了,一时间,屋内只剩下苏柒一个。
她不敢乱动,只睁开眼将身处的屋子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感慨:姑娘我今日落入狼窝,竟落得要去给山匪老头子当寿礼的境地,也当真是悲催……
不幸中的万幸,方才听那赛夜叉的意思,她暂时安全,只是想以一己之力逃出狼窝,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知北靖王府的人发现我不见了,是否会派人去找……苏柒暗自思忖,一个高大身影划过脑海,让她心中一阵发紧,又兀自摇了摇头。
那个与她两不相欠的人,那个欲置她于死地的人,又岂会关心她的死活?
她正杂杂乱乱地想着,偏有人去而复来。
下山虎着实的不甘心:老十六绑来的小娘儿当真是貌若天仙,他自觉春画册上也未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看第一眼便贼心大动,口水都差点儿淌了下来。
偏偏他畏妻如虎,他老婆一句话,这美人儿就变成了“便宜丈母娘”,下山虎心中自是千百个不乐意。
他暗自盘算着,总归要先尝尝这美人儿的滋味儿,回头再多灌老婆几碗mí_hún汤儿,自个儿夜间床榻上再努力些,讨她个恩典将这“便宜丈母娘”变成自个儿的“压寨小妾”,也并非没可能。
想至此,他便壮着胆子又回来了。
望见炕上正睁眼躺着的美人儿,下山虎顿觉身子酥麻了半边,搓手流涎笑道:“小美人儿……”
苏柒着实心惊:这厮怎么又来了?但眼见他心怀不轨,又不能任由他欺负了去,便起身抵墙,机警道:“大王怎么回来了?忘了我是大王要献给岳丈大人的寿礼了?”
下山虎满脸淫笑道:“伺候个老头子有何趣味?小美人儿不如先伺候伺候大爷我,我可比那老头子厉害多了,保管让你欲仙欲死!”
苏柒不着痕迹地向他身后望一眼,忽而堆起满脸的笑意:“大王这样就不好了,您明明已有位贤夫人,相貌生得……嗯清隽脱俗,又持家有道,娶妻如此,大王还要来勾搭小女子我,这是置尊夫人于何地呀?”
听她提起老婆,下山虎满脸厌恶地摆摆手:“就那婆娘,母猪都比她生得眉清目秀三分,哪里是个女人?”说罢又盯着苏柒淫笑道,“小美人儿只要乖乖从了大爷我,将大爷伺候美了,大爷日后定然休了那泼妇,将你扶成压寨夫人,如何?”
说着,便要往苏柒身上扑,被她闪身避开,冲他身后笑道:“夫人可都听见了?”
下山虎身形一僵,感受到自己身后如黑云压城似的一片巨大阴影,懊恼地甩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下山虎被他娘子修理得很惨,惨到整整一晌午,苏柒都能听到他高高低低的惨叫求饶声。
在他的哀嚎中,苏柒想明白了在这山匪窝里求生存的关窍,就是要远离下山虎,牢牢巴住赛夜叉。
正寻思要如何讨好这位女大王,不想她教训完自家相公,径自又来了。
“夫人英明神武,这一通揍当真是教训深刻又恰到好处,小女子佩服佩服!”苏柒堆起一脸笑,煞有介事地拱拱手。
“嘴儿倒是甜,日后到了我爹那里,多说好话哄他开心,定有你的好日子过。”赛夜叉气哼哼地交代两句,又盯着苏柒看了一阵,忽而叹道,“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长相身段儿就能差这么多?”
苏柒愣了愣,方反应过来:她这是在为自己生的丑而自怨自艾?
“夫人何出此言?我看夫人英姿飒爽,有昔日花木兰、穆桂英的风采,那些娇滴滴的弱女子学都学不来呢!”
赛夜叉叹道:“可那些臭男人们,不就喜欢娇滴滴的娘们儿。”
苏柒眼眸一轮,忽而凑近赛夜叉:“夫人可是想变得细皮嫩肉,更水灵好看些?”
“当然想了,谁不想变好看啊!”赛夜叉嘀咕道,“可老娘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是这个样子,如何变去?”
“那可未必!”苏柒煞有介事道,“实话跟你说,我呢,家中三代江湖术士,流传下不少鬼神之方,其中一个,便唤作‘换脸方’!”
“当真?”赛夜叉三角眼亮了亮,随机又黯淡,“你定是唬我,世上哪有这样的方子?”
“你不信就算了!”苏柒故作不甘道,“你可以去东风镇打听打听,镇上有个大户黄家,家里有个四姑娘,生得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双十年纪还嫁不出去,后来她家重金请了我去,为她施了换脸的方子,如今生得肤白貌美,天仙似的,搬到了广宁城去,连王府的公子都倾慕于她……哎,你不信算了,就当我没说。”
赛夜叉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不禁动了心:“那你倒说说,这换脸方,如何施法?”
苏柒故作高深莫测状:“我这换脸方子,先得用四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