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小子,看你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书生,老子们不跟你计较。快滚,免得耽误了咱兄弟俩的好事!否则,小心项上人头!”一个嘶哑尖细的声音响起,让人听在耳里特难受。听声辨貌,想必是“蝎尾”了,脸上斜划一道黑白相间的刀疤,满眼阴森凶狠不像个善类。人也长的又矮又瘦,倒像是削去枝桠的干柴棍儿。可是执刀的一双大黑手,却是青筋暴结,看着令人无端地害怕。
“在下奉劝二位,回头是岸!本书生面前,不要想干伤天害理之事。”白文玉依旧面无表情地淡然说。
这两个平时作恶多端的家伙,今日里活该煞星高照,心中虽有些疑惑,倒万难相信一个稚嫩雏儿的武功,会高到什么程度。更何况自己两人,成名江湖多年,又是两打一,占着便宜。此刻一听教训,虎头顿时大怒,作势挥刀喝道:“小子不识抬举,老子就送你归西!”
那村姑一听,芳心顿时大急,竟蓦然升起一股不怕死的勇气,纵身冲到白文玉身前,把他挡在背后,大喊道:“要杀就杀我,与这位相公无关!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滚开,丫头片子!现在他想走也别想走!你留下吧!”虎头莫须有妒火中烧地纵身上前,左手五指箕张,向村姑右边香肩抓去,执刀的右臂一抡,就向白文玉头顶劈去,刀式凶狠毒辣,大有一刀结果了之。
白文玉眼明手快,右手一抬,闪电抓住村姑的一只胳膊,轻巧地一提一带,就脱出危险。然后身形一转,就把村姑放在身后,回身转目注视着发呆的虎头蝎尾二人,冷哼一声,喝道:“再奉劝二位一句,回头是岸!”
虎头蝎尾两兄弟也是色迷了心窍,到此还执迷不悟。虎头见一击不中,明知对方也是武林中人了,却自恃武功非凡,又有兄弟壮胆,遂使个眼色,几乎同声狂喝出口,宝刀齐挥,一个攻正面,一个配合打侧面,挽起一片片骇人的刀花,倒也威势足矣,吓唬不谙武功的村姑可以,在白文玉面前,不啻是宴请阎王老子——死到临头。
白文玉一张俊脸倏然变色,煞气涌现,不由冷峻地一哼,朗喝道:“既然执迷不悟,休怪在下心狠手辣!”
话声未完,身形鬼魅地向前一闪,毫无招式可言,左手奇妙地抓住虎头的刀背,功劲顿发,虎头手臂巨震生疼,再也难拿捏住手中刀,不由松手欲后退。不料,白文玉右手已然伸到胸前,连点他几处穴道。接着,白文玉侧身一闪,避开蝎尾搠来的一刀,屈肘冷不防撞在他胸口肋骨上,只用了三成真力,就让那家伙惨叫一声,翻身到地,辗转哀嚎不已。
与此同时,虎头也是闷哼一声,步了他的后尘,倒地不起。
白文玉早已闪身退到村姑面前,见两人再也无法为祸武林了,冷脸喝道:“饶汝等一条狗命,回去好好做人!快滚!”
虎头蝎尾两兄弟自知武功被废,虽然怨毒万分,可也莫可奈何,武功差得太远,更何况现在已无力拼命,能留得一条狗命,倒也幸事,只得相互搀携着,强自忍痛起身,连刀也不敢拾,就蹒跚着身子,哼哼唧唧地逃离此地。
白文玉回头对木然呆看自己的村姑,和缓轻声道:“姑娘,现在没事了,快回家吧!”
“噗通!”村姑跪在地上,就要叩拜他的救命之恩,这一招,把个白文玉弄得手忙脚乱,急忙从体内逼出一股柔和的真力,将她托浮起身,然后急声说:“姑娘不必如此,扶弱救危,是每个天下人应为之事,姑娘万勿多礼!”
不料,村姑却突然掩面嚎啕大哭起来,这可好,白文玉顿感手足无措,不知咋个办好?小姑娘的眼泪最具威力。
“姑娘,别哭了,这、这可如何是好?”白文玉在身旁徒自搓手问道,一张俊脸急得通红,他可不知道如何来安慰眼前的姑娘,让她别再伤心。
“我没有家了,爷爷奶奶都被刚才那两个官府派来的恶贼害死了,你却放了他们。不过,他们也遭了报应,再也不能害人了。呜呜,现在只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再也没有了亲人。爷爷奶奶,婉儿今后怎么办呢?不如现在我也一头碰死算了!”婉儿姑娘话声一落就起身,真的往小潭边一块巨石奔去。
白文玉慌忙探手抓住她的胳膊,不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了,这回焦急地劝道:“姑娘不可!姑娘不可!先前咋不早说,在下就让姑娘亲手杀了他们,为你爷爷奶奶报仇!唉,现在怎么办?你可千万不要轻生!都怪我!”
白文玉心中暗自自责,难怪刚才那两个恶贼,溜逃得快,现在追也有些来不及了,更何况亲口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自己可是一言九鼎的,怎能出尔反尔?
“放开我,放开我,爷爷奶奶都没了,苟且偷生的日子,还不如一死了之!呜呜……”这婉儿姑娘谈吐不凡,绝非一个山民家的小丫头,又是官府派人来杀他们,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了。此时此刻,她把压抑好久的恐惧和悲伤全部发泄出来,越发令白文玉那小子没了主张,束手无策。
过了好一阵子,白文玉见婉儿姑娘稍事平息了些,方才放开抓住她的手,婉言道:“唉,婉儿姑娘,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回家,去把过世的爷爷奶奶的后事料理了,然后,在下带你出山,找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好吗?”
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