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那个隆里咚,白文玉现在有麻烦了。
“跟在下走?”白文玉怔然反问,接着坚决道:“不行,在下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待办,随时随地有巨大的危险,甚至一条性命不保,在下不能害了姑娘!”
“呜呜,在天之灵的爷爷奶奶啊,你们的婉儿今后要咋个活呀?还是一头碰死算了!”婉儿姑娘呜咽着闪身,又要往那块等人自寻死路的石头奔去。
白文玉怎能忍心让她有点意外?见她脸带梨花泪,心底一下子硬不起来,只得咬牙暂且应付一时再说,急忙腾身上前,伸手拦住婉儿姑娘,无奈地答应道:“好吧,在下答应你,到时吃苦头可别怨恨在下!”
婉儿姑娘这才安静下来,破涕为笑,不由擦干眼泪,一变为温柔地低声说:“相公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正人君子,你是决不会让我死的,对吗?”
想必这小妮子已暗下决心,要以身相许追随一辈子了。
白文玉一介酸腐书生,如何能够明了佳人情意?当时只有干瞪眼的份儿,糊里糊涂,只为从今以后,他如何能够照顾好她而烦恼,哪里还能回答婉儿姑娘的话?
婉儿姑娘见他发呆的样子,心里好笑,她闪了闪乌溜溜的大眼睛,低声细语地道:“相公哥哥,你可得教我打人的功夫。”
白文玉心不在焉,有些不置可否地打岔道:“婉儿姑娘,走吧,我们去把你爷爷奶奶的后事办了。”
婉儿姑娘一听见爷爷奶奶的事,满眼是平时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的幸福时光,一时悲从中来,娇容惨变,脸上又淌下无助的泪来,把个白文玉吓了一大跳,急忙率先往前走去,离开小潭边,免得她一哭,又会收势不住,害她伤了心神。
那婉儿姑娘倒也坚强,知道他的心意,急忙抹一把泪水,向他背后挥一下小拳头,好像是说:等着瞧,有你好看的。然后,几步跟上白文玉,乖乖地在后面为他引导,往回家的绵延山路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婉儿姑娘止步,拉了拉白文玉洒脱飘拂的儒衫衣袖,玉手抬臂一指半山腰处,哀伤幽怨地说:“那儿就是我的家,爷爷奶奶是在屋里被害的!”
话声一落,眼里又闪烁起晶莹的泪花,让白文玉现在看着,心里无端升起一丝心疼,再也没有以前的那些烦躁。
幸好,婉儿姑娘知道此刻不是哭的时候,咬牙强忍涌到眼眶的泪水,硬是把它们逼了回去。
白文玉回头向她指的地方望去,但见一座不高的绵延大山,如卧佛一般。在山的正面半腰处,有一块凹陷的宽阔平台土地上,只见一片片竹林环绕,虽然已是初冬季节,竹叶苍翠低垂,薄雾轻逍弥遁。几株傲然的古松柏树,刚强挺拔直插远天,让人陡生一股豪迈倔强。
就在古松柏树环绕之间,隐约露出一幢篱落茅屋,还能看见屋顶一截竹瓦捆束的泥浆土烟囱。
寒鸟寂萧,悄然中传来一丝咚咚的水声。循声望去,但见竹林外的左侧山上,有一条通往茅屋及山顶的蛇行小道,旁边正有一溜时隐时现的小溪流水,在反映着开始西斜的白光日华。满山里,是那无尽的开始落叶的山毛榉、桉树、小青冈和杂树林。
白文玉正看着无尽的美景,山上茅屋里,突然传来轰然大响的拼掌声,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闷哼,还有两个女子的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