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爽家的床,陈北雁是很有感情的。
就是在这张床上,他和谢文爽、苏白白一起度过了几个非常难忘的夜晚。
然而,物是人非,这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世界,很多事情早已经发生了改变……
和谢文爽一起,轻手轻脚的将袁欣悦放在这张床上,谢文爽又帮袁欣悦盖好被子之后,两个人就悄悄的出去了。
“陈老师,今天的事情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
谢文爽这话说的发自肺腑,语气十分诚恳:“不是你的话,我还真是没办法把欣悦姐姐带回来。”
陈北雁笑笑:“这个不用客气,还不是应该的?”
为什么是应该的?陈北雁没有思考过,这句话同样发自内心,而谢文爽隐隐觉得有点诧异,却也很容易的用“大家都是邻居,就该互帮互助”的蹩脚理由解释过去。
“应该不应该的,都是你帮了我大忙。”
谢文爽想想前天还和陈北雁大打出手,就有点不好意思,又说:“您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欣悦姐姐这个情况,我也没办法招呼你,等着什么时候方便,看你时间,我请你吃饭。”
陈北雁咧嘴笑了,说:“你会做饭?”
以前世界里的谢文爽,厨房里干净的就是一只垃圾筒常用,根本就不曾动过锅碗瓢盆。
谢文爽脸上一红,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自己从来不曾动用过的厨房,心说这个陈老师不是教历史的吗?怎么还这么注意细节?
“我不会做没关系啊,咱们出去吃。”
这样说着,忽然又觉得有点像是单独约会的样子,谢文爽赶紧又补充说:“到时候我叫上苏白白,你喊上靳老师,咱们一起。”
陈北雁呵呵笑了:“回头再说,你照顾欣悦吧,我还得出去一趟。”
谢文爽有点意外:“还出去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陈北雁摇摇头:“娜娜想吃锅包肉,我出去买点材料。”
目送陈北雁下楼,谢文爽心里多好有些感慨,前天中午陈北雁带给她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说别的都是假的,一个大男人,能为自己的老婆下厨,虽然说不上什么新鲜事,却足以说明这个男人对老婆的爱。
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偶尔惊鸿一瞥一样的思绪很匆忙,谢文爽没在这个问题上多想,回头就先去厨房烧了一壶水。
因为时间很匆忙,没有给袁欣悦带换洗的衣服,陈北雁帮袁欣悦解决掉骨折的问题后,谢文爽没办法在医院帮袁欣悦换衣服,但是现在既然回了家,总不能再让袁欣悦继续穿着那件带血的白衬衫,她需要先帮袁欣悦擦拭一把身上的血迹。
这样的事,她基本没怎么做过,尽管似乎跟平时洗脸涮毛巾什么的,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等她把毛巾拧好,还是搞了厨房一地水。
有点小小的气恼,忽然就想到了陈北雁,心说自己身边也有一个温柔体贴会做饭的男生,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吧?
仔细想了想,谢文爽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没有男生,有白白在就已经很好了……”
十八岁的少女,正是怀。春的年纪,诸多思绪纷繁复杂,其实就连她自己有很多时候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带着涮好的毛巾走进卧室的时候,看到床上睁着眼睛的袁欣悦,谢文爽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欣喜的问道:“欣悦姐姐,你醒了?”
“回来的路上,其实我就已经醒了,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就没出声。”
静静躺在床上的袁欣悦安静的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她宁静的脸上那双大大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却不知到思绪飘到了哪里。
谢文爽看着她,想想以前在一起学习功夫的种种,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从欣悦姐姐成为内门弟子,而自己还滞留在外门的那一刻起,两个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鸿沟。
起初,这道鸿沟看似并不深远,你在这头,我在那头,只不过一个内门一个外门的门槛距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鸿沟却似乎变得越发不可逾越。
袁欣悦,可能是她这一生都没办法追逐的人了……
“我帮你擦擦身上的血迹吧。”
谢文爽在床边坐下,轻轻解开袁欣悦衬衫的扣子,又把不曾重新扣起的胸。罩朝着两边推了推,一块湿毛巾随即轻手轻脚的递上来,轻轻擦拭着袁欣悦胸口上的白兔。
陈北雁当时有一根空心尖针就是从这个位置扎进去的,只是有点神奇的是,当初的落针处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血点,看上去很像是蚊子叮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够全部长没掉。
突如其来的温热毛巾,却是让出神的袁欣悦骤然一经,这才意识到谢文爽在干什么的她脸上一红,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谢文爽咯咯笑道:“欣悦姐姐还害羞呀?”
她们两个人小时候是睡一张床的,说句到家的话,谁身上哪里有颗痣哪里有道小伤疤都非常清楚,谢文爽才不把这事当回事。
按住袁欣悦努力想要来抢毛巾的手,谢文爽说:“陈老师可说了,现在这两天不让你乱动,最起码也要到明天,才能允许你自己活动。”
加重语气,她又说:“这是为你好,能尽快恢复吧!”
“陈老师?”
袁欣悦微微皱眉:“是跟你一起把我送回来的那个男人?”
“是啊,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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