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身子蹲下来,从门缝下轻轻扯出雪纺衫,薄透的质地泛着淡淡的女性香水味。
血液“嗡”地冲上脑门!
猛一推开房门,眼前一片狼藉的混乱。
陌生的女人bra,熟悉的男人内裤,衬衫,西裤……七扭八乱的绞扭在一起。而床上,褶皱的薄被下,萧毅尘半裸着身子沉沉入睡,而他怀里抱着的,是长发如瀑皮肤白皙的谢谢媛可!
我身子一抖,整颗心像是绞扭了起来,一寸一寸的抽痛,两脚发软差点站不稳。
狗男女!
这便是说要用一辈子绑住我的男人!这便是口口声声说只对我有感觉的男人!这便是信誓旦旦的说和别人是逢场作戏的男人!
才闹翻没几天,居然和其他女人滚到了一起!
而这个小三,居然还是当年那个!
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我心冷如冰,死死地盯住那纠缠的的**,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身子却不停地瑟瑟发抖,悲愤的绝望拥塞了整个心房。
谢媛可杏眸微睁,像是倏然发现我的存在,猛然一开眼,缓缓地坐了起来,嘴角掩饰不住的胜利和得意。
身边的男人似是感受到什么,眉目一动,抬手懒洋洋的揉了揉眼睛,听着谢媛可柔声道:“阿尘,你醒了。”
萧毅尘仿佛一惊,猛然一回头,与我四目交错。
我身上的火苗越烧越旺,克制住满眼的泪水,怒道:“你让她出去。”
谢媛可摆出一副充耳不闻的表情,娇滴滴的说:“霆芯,这样闯进人家的房间,是不是不大好啊?”
“让她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我两眼喷火,目光死死盯住仍睡意惺忪的萧毅尘。
他抬手胡乱抓了抓墨黑的短发,一时不曾言语。谢媛可像是得到了支持,装着无辜道:“霆芯,大家好聚好散,你又是何苦!”
我怒不可遏,直接冲进步入式衣柜,翻找出一根撑衣杆,返回房间指着贱女人:“滚!”
谢媛可神色惊慌,吓得不停的要往萧毅尘怀里躲。男人不耐烦地推开她,“我和她的事轮不到别人插手!”
贱女人吃了瘪,回头又转阴为晴,娇然一笑:“那回头我再过来。”**的身子摸索着要翻身下床。
我外刺激,手收回来不停的绞扭着手里的白衬衫,不一会儿传来撕裂的声音。
谢媛可盯着我的手尖叫:“你干嘛撕我衣服!”
她裹着一张床单赤脚就要冲过来,我拽着撑衣杆目光阴鹫:“敢过来?”
瞅着她身上的床单一片虚无,撑衣杆再度一指:“床单留下,那是我买的,不许带走!”
她一脸惊愕,又委屈的瞥向萧毅尘求救,后者只给她冷漠的侧脸。
慑于我的威势,她隐忍着道:“你把衣服还我。”
我把手中的物件用力一甩,轻飘飘的布条翩然落在不远处,成了几张布条。她深呼了一口气,拽紧拳头上前捡起,顺带捡了地上的裙子和内衣,把床单丢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绕过我夺门而去。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只能听到我整颗心逐渐碎裂直至掏空的声音。
萧毅尘翻开薄被,裸着古铜色的身体下床,悠然捡起的长裤。
我缓缓地走过去,堵住他要走出房门的路,闻见一股淡淡的酒味。
我泪眼朦胧,强撑着最后的意志,一字一句地道:“你真的渣到这程度吗?为什么我从没发现!”
他冷然如冰,抿着嘴一身肃然。试图绕过我。
我悲愤的又一堵,空出的手狠狠的甩了上去。
一巴掌。他的头一偏,右脸抽动了几下。
两巴掌。他依旧一声不吭。
三巴掌……
我几近疯狂的扇他耳光。这便是我爱了四年的男人,这便是想走就走说回就回的男人!
每响一次,我的心就碎裂一次,到后来打了多少巴掌我都记不清了。
可是他像雕塑一般,仿佛巴掌不是打在他身上,只随着巴掌的力道动了动,没有其他声息。俊脸上顿时留下了一个个暗红的掌印,清晰得如同我们的曾经,让我逐渐看清了残酷的现实。
直到我的手火辣辣,忍不住“嘶”出了声,却发狠的还要扇,被他的大手握住手腕。
他面色有些颓然:“芯芯,你打那么多,就能忘记痛苦吗?”
我随着巴掌渐稀的火苗,腾地又被点燃了。方才还没出息的隐隐心疼,未想在别人眼里却是笑话。
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内心疼痛得几近失觉,升起无数的悲凉来。
为什么我要过来!为什么我要过来自取其辱!眼不见为净。
看不见,我还可以拥有过往的美好回忆。看不见,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看不见,是不是就可以认为他只是为了他的母亲。
可是,现实却像我撕开了一道裂口。
我用力要甩掉他的手,声音悲愤而凄凉:“我不会忘!我一刻也不会忘!我一刻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残忍!从今往后,我对你的记忆,只有恨!你拖着我不离婚是吗?没关系!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我有权行使我的权利。我会好好行使我的权利!”
我的决然让他脸上有一瞬的抽搐,却定定的看着我:“你不该来这里。”
我蓦地抬头,看着他脸上的道道指甲痕,腹部狠狠一阵痉挛,差点要全身软下去。我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心痛到麻木。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