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翁,伸**过手机,嘴上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乱接我电话?”
他依然两手环抱,悠然靠着那里,“震动想了好久都没人应,我怕他担心就接了。”他手指撩了撩额头,“不过,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担心。”
我有点心虚。翁同他妈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但肯定吐不出啥好话。可这样的狼狈又摆到了前任跟前,多少让我底气不足。
我不愿垂头丧气,却也想不出什么得体的措辞。
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要洗澡的话,一楼房间有卫生间。我想,你不需要我准备衣服吧。”
我觉得自尊在一点点的沦陷。先是讨水,后是洗澡。三年不见,我于他依旧不过待宰的羔羊。
这种犯怂的感觉让人心里发堵。
我撑着最后一丝硬气:“你把我带这里来做什么?”
他的身子忽地靠了过来,俊脸在我眼前一点点放大,和我的脸只有一寸之遥:“我只想知道,我收留了你,你会是什么反应?”说着,向我的左脸颊幽幽的吐了一口气。
我的脸一红,浑身燥热不自在,某种令人不安的记忆涌进脑海。他眸底有一种陌生的东西,不似前几天的志在必得,更多出了几分玩味和探究,看得我心里抓狂。
我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他也不再纠缠,转身出了厨房。
我犹豫再三,终是决定明天当面锣对面鼓的和翁同说清楚,这样的情形在电话里更是牵扯不清。
萧毅尘悠然的坐在客厅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在翻阅什么。以前的他,可从不在家里摆弄这些东西,此刻的身影倒让我陌生起来。
见我出来,笑容懒散却不容置否:“楼上楼下一共四个房间,随便你挑。你如果不敢睡主卧,楼下也可以,不过得自己铺床。”
我像个老头一样一口一口的啜着白开水,老半天也不回应。此时此刻我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情?捋了半天也捋不出所以然来。不是不恨,只是曾经旧爱相处成这种模式,总让人坐立不安。
也许热水给我壮了胆,我终于抬眸问道:“萧毅尘,如今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谢你今晚收留我,可并不代表什么。我这样说只是不想让旁人误会。”
他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眼皮睨了我一眼,“误会?你是怕你男朋友误会吧?”
我顿时有些无可奈何,却也不愿失了气势。我昂起下巴俯视着他:“是怕男朋友误会还是怕其他备胎误会,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心底隐隐发虚得漏风。装逼这种事即便不擅长,在前任面前怎么样都要死扛。那种感觉其实特别微妙。我可不愿人家鄙夷,呵,分手之后,自己潦倒落魄,人家风生水起。谁是谁的祸。
这晚打死我也不进他的任何一间卧房,而是直接霸着双人沙发,在他戏谑的眼神里倒头大睡。迷迷糊糊中闻见空气里飘散着缕缕香气,诱着我迅速入眠。无家可归的我,竟然在他的客厅里香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