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被玄关处的响动惊醒。朦胧里眼前不远处影影绰绰。我脑神经一提,以为遭贼了,愣是不敢完全开眼。这贼人怎么挑大早上的时间作案?待到影子提着一袋菜转入了厨房,我才意识到,那应该是他请来的钟点工。
我掀开身上的薄被,毋庸置疑,那是萧毅尘昨晚假惺惺献的殷勤。我像只刺猬一样,竖起自己的刺,不再让他的温柔蚀骨。
钟点工是位身材中等的阿姨,听见我声响转过头来,面露惊讶,不过立即恢复平静神色:“小姐,您醒了。早餐半个小时后做好。”
我斟酌了措辞,才开口:“阿姨,我想出去散散步,可没录指纹,你能帮我开下门吗?”
她爽快答应,走在前头给我开了门,转身却问:“你散步咋还背个大包呢?”
我看着外头的广阔天地,立马夺门而出,哪管她的满脸讶色。
结果,在我以为逃出魔爪时,没多久,身后驶上来一台黑色辉腾。
“上车!”萧毅尘俊朗的脸在车窗后探出,“照你这种走法,猴年马月也到不了罗书慧的家。”
我内心暗骂了他祖宗几百遍。出了别墅区,走了腿都快断了,也不见个人影,他到底住的是多偏的地方!
好女不吃眼前亏,惹恼了他也没好果子吃,绷着脸就上了车。以为他会折回别墅,没想他还真把我送回了市区书慧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这一路他倒很安静,雪白挺括的衬衫,修长的食指和着音乐节拍一弹一弹。这人、这气息,此情此景,竟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当年他的二手丰田副驾驶位是我的专座,如今我坐在同样的位置,瞥着他淡定的模样,却迷乱,疏离,难以名状。
从昨天到现在,我已经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租房的创业男了,他或许已经累积了更多的财富,不管是谢家扶持他的,还是他后来努力挣的,他都已然今非昔比。
这三年多,他从未出现在我眼前。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也没有去问他的朋友。
他和谢媛可没结婚吗?他回来之后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又是为了什么?
叙旧?不,我不信。他如今颇有成就,又怎么会心平气和的跑来找一个落魄前女友叙旧?
求和?不,更不会。我不信他会吃回头草,看重利益的男人,向来都是薄情寡义的。
半晌,他忽然问:“喜欢那栋别墅吗?”
我有点怔,随即反唇相讥:“你是要炫耀你现在有多富有吗?我是挺穷的,可即便是今天,我也没必要仰望你。”
我不知道这是内心怨恨的迸发,还是竖起盾牌的刺猬反应,只觉得下意识的做了这样的反应。
他声露不悦:“我还没肤浅到向女人炫富的地步。不过当年没让你过好,就怕你转身对别人说:嘿,看那萧毅尘,别看他现在二五八万,当年跟他好那会,一千块以上的衣服也没买过几件。我这不是丢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