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销售人员都随声附和,连老外也叽里咕噜的说着:“见面都是朋友,让我们一起吧。”
萧毅尘抿嘴不语。
初出社会的小姑娘,哪经得起一帮老油条亦真亦假的挽留。这阵仗再推辞就矫情扭捏了。何况,谢媛可昂着头一副挑衅的神色。我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知哪里涌出的孤勇,咬牙一点头,豁出去了。
晚餐是清爽可口的农家小菜,吃了几分钟,饭桌上开始觥筹交错。
这样的场合我总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也便悻悻然地看着他们推杯换盏攀交情。老外似乎很能喝,俨然一中国通,边喝着边叽里咕噜的说着美式笑话,助理边吃菜边忙着给他翻译。在场的听得懂的听不懂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李总看着坐在角落安安静静吃饭的我,突然来了兴趣,用英语问我的名字兴趣爱好。我架不住他连珠炮似的逼问,每胡乱说一个爱好,他都点头说“oo”,就好似我俩是相见恨晚的有缘人。
末了,还端着酒杯跌跌撞撞的坐到我旁边,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干!”我随手拿起橙汁仰头喝了一口,结果被什么一捏,我一个激灵,垂眸一看,他的脏手刚抽离我腰身。
我再一抬眸,他早已志得意满的归位,笑容满面的说中国美女都很有礼貌。
我顿时像吃了个苍蝇似的。
期间,萧毅尘来了兴致,经得老板同意,取下墙上陈旧的吉他,就地摆出姿势自弹自唱起来。
我认识的萧毅尘,是个能文能武的小青年,常见的乐器信手拈来,一点不逊色于专业的乐手。当《夏天的风》从他的指尖、从他的嗓音流泻而出,我眸底湿润了。
如果说青春是一场梦,那萧毅尘,曾是我梦里最绚丽的画面。荷塘边,俊朗的吉他青年和他歌喉清爽的女孩,曾让我后来的时光,通通黯然失色。
我喉咙仿佛被堵了一团棉絮,残留着那口气,苟延残喘,却又近乎窒息。
我借口出去透透气,路遇餐厅老板。方才席间特地来打招呼以示庄重。此刻见我面色惨淡,忙殷勤介绍说这里的本草温泉有畅通气血、舒筋活络的功效。
压抑的我被他的热情撩拨起了兴致。包厢里自有天堂,但那不是我的世界。
我到小卖部临时买了套泳衣,荷叶边半吊带+小短裙算是其中比较保守的款式。
七八点的时间,华灯初上,公共温泉区寥寥数人,多是成对结伴。我孤身穿梭在一个个名字迥异的池,被一圈圈腾升的热气烘得全身燥热。相比在包厢一群人的孤单,此刻更逍遥自在。
结果,惬意没多久,稀稀拉拉的人声由远及近。我还未反应过来,旁边陡然跳下一抹身影,一阵水花溅了我一脸。等我拉着脸睁开眼睛,萧毅尘笑容满面的说道:“泡温泉也不说一声,害得我好找。”
我好不容易垒起的快意,瞬间烟消云散。萧毅尘,他就有这本事。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扫了一眼他身后。没人,他自己来的?
顺着他大胆而赤果的目光,我瞥见胸前事业线不知何时霸气的显露出来。晶莹的水珠、昏黄灯光下暧昧的肤质,我倒吸了一口气。蓦然抬头,右手往水面一打,水花同样溅了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