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视线望去,小臂上散落几处淤青,定是方才挣扎时被贼人抓痛留下。
他又从睡眼惺忪值夜班的前台那里,找来了红花油,亲自动手给我抹上。这男人有的是办法治我,大半夜的我也不想弄出太大动静。结果他抹着抹着左手一个反转,扣住了我的手掌。
灼热的温度直沁心田,令我不知所措。
我轻斥:“放开!我全身都疼,别欺负我。”
“回城后我给你按摩按摩。”他认真的说。
我顿时唰的脸热到了脖颈,不自然的瞥了一眼前台,还好在打盹,不然这神暗示让别人听了多尴尬。
他眼神无意一扫,又直愣愣的落在我的锁骨上。我慌了神要挣开他,却听他低吼:
“去洗澡!”
我一怔,却对上他陡然收紧的瞳孔,那张刚毅的俊脸整个黑了下来。
我反抗的结果是,被他生拉硬拽的拖进了他房间的浴室,他在外等候,我被迫洗洗刷刷掉晚上贼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心里又气又好笑。
受害的是我,该嫌弃的是我,搞得好似我给他扣了绿帽!
我穿回自己的衣服,索性坐在马桶上打盹,迷迷糊糊不省人事。
天亮时发现自己躺在绵软的被窝里,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一抬眸,萧毅尘的俊脸倏然靠了过来,在我脸上偷了个香:“早!”
我彻底清醒,像避瘟疫一样退到床角。我就知道这男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占我便宜的机会,刚要发飙又被他先发制人:“起来洗漱,然后回城。”
这时,门铃响了,谢媛可清脆的声音响起:“阿尘,你起了吗?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啊?”
我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油然升起抓奸在床的羞耻感。
我怎会忘了,我怎能忘了!这男人是有未婚妻的。在这道德制高点上,我是低她一等的!
萧毅尘看着我的慌张和疑虑,不由调侃:“你怕什么?怕被她指着鼻子骂?”
我很快冷静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没好气的道:“又没做亏心事,我是被你霸王硬上弓,我是受害者!”
他闻言失笑,转头对着门口喊:“你先过去,不用等我。”
门外似乎安静了几秒,随后又传来悻悻的声音:“那好,我在餐厅等你哦。”
待脚步声走远,我阴阳怪气的道:“我今天总算看清你了,当年你就是这么一边软玉在怀,一边敷衍着我的吧。可笑的是,如今世事陡转,人还是那三个人,门里门外的位置打了个转,不变的是坐收渔翁之利的还是你萧毅尘!”
一说完发觉气压骤降,我的心跳慢了半拍。他倏然就扑了过来,健壮的身躯将我压在床上。转瞬之间,我又成了他身下的困兽,难以呼吸。
“芯芯,你醋意那么大,当年怎么就转身离开了?”他凝眉俯视,微微急促的气息,一点点吐在我脸上,温热而令人酥麻,“这些年,你可有想过我回来?”
我心头又一阵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