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知道吧?事情不到最后,总有转圜之地。我虽是答应了你家人要娶你,可我知道你心里是不愿意的。这太突然了对不对?你还没和萧毅尘分手,就被迫答应和我结婚,换做谁都接受不了。只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让你家人息怒的办法。你也不想让你家人担心的对不对?你也相信我能替你摆平这件事的对不对?”
窗外的光线从他的发丝流泻而来,让他看起来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朝气而温暖。
不可否认,谭佑文极会洞察人的心理。
我嘴唇微微抽动,禁不住问道:“我是相信你,相信你的诚意。只是,话已出口,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和长辈们解释这个过程。我怕到时候说不清楚啊。”
他唇角扬起笑意,温和的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你只要听我的就行,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望着他眸底一片赤诚和善意,一颗心快要软化了。只是脑海猛然浮现萧毅尘铁青的脸,不由打了个冷颤。
要是他知道了,怎么办?
谭佑文看我的脸就知我心底的顾虑,忙笑着道:“如果他爱你,他会理解你的。”
理解?
他若能理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磕磕碰碰、互相猜忌,就不会让彼此的情路那么辛苦。
他若能理解,就不会好多天都和我冷战,一句简单的问候都吝惜。
这么想着,心头又是无穷无尽的担忧和苦涩。我和他的心结,什么时候才有解开的那一天?
谭佑文陪着长辈们吃了一顿粤式早茶。小姨很精,插科打诨的把谭家的家业、家庭关系摸了个清。我这才知道,他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学的是建筑,所以继承家业的重任毫无意外的落到了他头上。听到这,小姨乐得合不拢嘴,像半路捡了块金元宝,不住的夸赞他年轻有为,富有责任感。
谭佑文神情恭谨却不失幽默的应对自如。
他们谈笑风生,我反倒陌生得成了局外人。
几个月前,萧毅尘也曾面见过身旁的长辈,那时候的小姨满嘴敌意和不满,妈妈态度宽和热情。如今小姨眉眼满是巴结,妈妈虽面露欣慰,但看我神色沮丧却也提不起太多的兴致。
这一餐,吃的是各怀鬼胎。
餐毕,小姨和姨父笑容满面的要回云县,爸妈本想留下来和我住几天,我说房子小住不下,那就住酒店吧。爸妈一听谭佑文要给他们张罗酒店,忙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家。
我心知他们素来清高,是不想在我婚前就占男方的便宜失了立场。
到了下午,总算把长辈们送走,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谭佑文把我送到楼下,安慰了我几句,有个小男孩跑上前来递给我一个信封。
我一看信封就头晕目眩,翁晓青又开始放招了?
谭佑文不动声色的接过,给了小男孩一张十块钱打发走。
我虚软无力的说:“你帮我看看吧。”
他闻言把信封拆开,将里头的东西拖出来。
我禁不住好奇凑上一看,顿时又如当头一棒!
我把照片夺过来用力撕了个粉碎,浑身战栗着大喊:“怎么还有其他镜头!这还没完没了了!”
谭佑文一把抱住我,下巴抵住我的额头不停的安慰:“刚刚我的人回复,晚点时候拘留令下来就去抓人。别急别急,绝不会让他们再得逞。网上的视频已经被删除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气得全身打抖,炙热的阳光下竟觉得四面冷嗖嗖。
没一会儿,眼角的余光居然瞥见一台黑色车子停在了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