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高大的身影早已三两步的出了浴室,“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他在客厅里不停地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一根根。
这将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夜晚。我累了,径直走向主卧,站在门口,我四下打量着,陈设还是上个月的陈设,只是一切又都仿佛不太一样了。
我,是这卧室的女主人。
结果他调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才没几天就不认识了?”
我心底憋了一晚上的气,转身凛冽地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知道妻子的权利。我想,把床单换了也是我权利的范畴。”
他嘴角翘起了一抹笑容,不屑的扔出一句:“随便。衣柜里的衣服是上回买的,你想换也可以随便换。”
那一张大床只有我孤单而清瘦的身子。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不来伴,我与谁偕。
满室都是他的气息,可人呢?一堵墙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有怨,你有气,总有一天,你欠我的,我让你翻倍还回来。
睡到半夜我被饿醒了,又挣扎着爬起来跑到厨房翻箱倒柜,竟找不出可以下锅的东西,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正盘算着下楼去找个便利店,可一回头便见一座雕塑般的人影站在厨房门口,吓我一大跳。
“在做什么?”他半眯着双眸,睡眼惺忪,显然半梦半醒状态。
我摸了摸饿得扁平的肚皮道:“我今晚没吃过饭,饿了。”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卑微,忙又倒打一耙:“你这厨房也太简陋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不是有蛋糕吗?”
“你不吃,我刚刚在楼下就扔掉了。”
他从鼻孔哼出一口气,转身回房。我以为他漠视我的诉求,他又从房里出来,拿着一串钥匙,一声不吭的出了门。
我心头顿时喜滋滋的。当年的萧毅尘又回来了,会给我买姨妈巾、给我买早餐的萧毅尘回来了。
他给我买的是便利店的寿司,丢给我之后直接进了客房。关上房门,把我隔绝在了门外。我端着还有些冰凉的寿司,仿佛那种温度也流进了心里。
新婚之夜,我的晚餐是隔夜的寿司。
萧毅尘,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第二天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摸进客房一看,床铺平整哪还有他的踪影。
九点钟老周来给我送早餐,说如果想回佛城,他送我回去。
我再度领教了萧毅尘的凉薄和冷漠,只有我知道我的心有多不甘。结婚了,没有婚戒,没有婚礼,没有父母的祝福,我就这么傻啦吧唧的被冠上了别人的姓氏。
谭佑文的电话惊醒了我的梦境,他告诉我,翁同被抓了。
我真真如梦初醒,当回归现实,我才想起在佛城,视频事件仍需善后,由不得我在广城继续伤春悲秋。
电话那头他问:“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这几天刚好在佛城,刚好带个律师和商量起诉事宜。”
我忙说了个下午的时间,他说好。
我给萧毅尘发了条信息,直接上了老周的车。
在路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下午两点,梁记茶楼,我们见见,说说同同的事。
呵,事到如今态度还那么横,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回复,只是望着前排老周一动不动的后脑勺,猛然想起:我是萧毅尘的太太了,这种事不是最先和他商量的吗?
我赶紧拨了萧毅尘的号码,却被转入了留言信箱。
我疑惑的问老周:“萧毅尘今天开会吗?怎么不接我电话。”
老周专注的盯着前方开车,沉稳的回:“可能哦。他没跟我说过今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