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聚一转眼,发现常天财在旁边站着看热闹,还不时很期待地望向自己,一副满脸期待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孟聚一愣,才明白过来:常天财还不知道东平陵卫跟边军已经撕破脸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来乐平的目的,现在他估计还想着。反正车队里有孟镇督这样的大人物,他若是亮出身份来,这个小军官不被吓死了?所以,看着边军在搜查,他竟是一点不担心地旁观着。。
常天财优哉游哉地看热闹,孟聚却被吓得半死。他赶紧跑上去,对常天财使个眼色:“常东家,他们在拨咱家的货呢!您还不去跟他们谈谈?”
常天财茫然地望着孟聚:“啊?谈什么?”
“快去跟他谈谈,不要再让他们搜了,会出事的!”
说着,孟聚用力捅了下常天财的肋下,用严厉的呕一订了他者吃疼之醒悟讨来!不知什么原儿,四镇督现在不想暴露身份。
常天财赶紧上去跟那军官搭话:“这位军爷辛苦,辛苦了!这是常记商行的车队,鄙行走北疆的老牌子了,我们都是懂规矩的,不会带什么违禁品的日头这么大,弟兄们都蛮辛苦了,一点小意思,请各个军爷喝碗水酒解渴!”
说话间,他已塞了几块碎银子进那军官的手里。
银子到手,那军官的脸色立即缓和下来了:“哦,是常记的车队啊!我知道你们,掌柜的,我也不是想为难你们,只是前两天城里出了点事,上头有严令,凡是东平过来的人也好,车队也好,一律严查。掌柜的,你这让我们很为难啊!”
“呵呵,军爷您也太把细了!上官让严查是为了防止那些盗贼和刁民,我们常记几代人都是朝廷的良民来着,您就放心好了。军爷,您做事小民一定配合的,只是我们一路过来,都人疲马倦了,您就行行好通融下,让我们快点进城歇息。”
说着,常天财又塞了一块银子进那军官手里,那军官更客气了。只是他还不肯松口,说上头有令。不查一下被人告上去,自己实在没法交差。
他说:“掌柜的,这样,反正先前我也查了两辆车,再查多一辆车凑够三辆就行了!你不要再说了,这是最大通融了!呃,我看,就查那辆货车,来啊,弟兄们快动手翻下,查完了好让商行的弟兄们早点进城歇息。”
那军官随手一指,孟聚陡然到吸口冷气:他知道,那辆货车上装有四具斗铠的,外面用药材遮住了,一翻就暴露了。看见常天财手足无措的样子,孟聚急中生智,他急走两步过去,扯住那军官的衣裳:“军爷,且慢,这车查不得。”
突然窜出一个脏兮兮的江湖汉子扯住自己衣裳,那军官甚是不悦,他一下打开了孟聚的手,冷哼道:“你是谁啊?你教我做事啊?”
常天财满头大汗,他在旁边打圆场道:“军爷,这是我们商行的镖师
“天高青龙分北飞,地盘白虎打南安!兄弟是忠义堂中人,奉暗舵的命令回来复命的,同是江湖兄弟。兄弟通融通融。
那军官一愣,他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孟聚邋遢的样子,看样子有点不信:“你是狼帮的人?那个分舵哪个香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东平暗舵的
“胡说!黑狼帮什么时候在东平开过舵了?”
妥聚心平气和地说:“没开过舵,但烧过暗香。我以前就是跟申屠香主的,后来调去跟了郑六哦,现在该叫他屠旅帅了!兄弟你要是不信,去问下你们屠旅帅就行了,我叫郑八子,他知道我的。”
孟聚讲得头头是道,不但切口说对了,还知道狼帮在东平暗中开分舵的事,连申屠绝是狼帮香主现在改名当旅帅这种事都讲得清清楚楚,那小军官不由信了八成:很多事,连他也只是模糊知道一点大概而已。
眼前这人口口声声说屠将军是他以前的老大,现在屠将军就在城中,他应该不敢撒谎?
黑狼帮在北疆的势力极大,军中也有不少现职的军官在狼帮中任职。虽说自己是官兵,但这年头就是这么古怪,很多时候,那些混黑帮的跟上头比自己关系还好。既然眼前这人是屠旅帅的旧部,这个车队就不好继续查下去了,不然万一这家伙找机会跟屠旅帅歪嘴告上一状,说自己受贿勒索什么的,那自己就麻烦了。
想到这,那军官换了副笑脸:“原来是自家兄弟,怠慢了。这位兄弟你不早说,刚才多有得罪了,莫怪莫怪!既然是自家兄弟,刚才的进贡我们就不好收了,现在原物奉还,兄弟你拿好了啊!”
说是“原物奉还”那军官却是没把银两拿出来,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孟聚。
孟聚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自家兄弟,一点小意思就不用客气了。弟兄们买碗水酒就走了。”
那军官笑得象脸上绽开了一朵花,连声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怎么好意思呢放行放行,不用查了。”
车队开始进城,孟聚笑着对军官拱拱手,扬长而去。
看到孟聚这么嚣张,那军官反而更肯定了,眼前这厮肯定是狼帮的实权人物,那种习惯别人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