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进城,孟聚松了口气,身上的衣裳已被汗水湿透了。
常天财也是老江湖了,经了刚才的事,再看着孟聚紧张的样子,他也隐隐猜到了,孟镇督这趟便装亲自过来武川,怕不是押运一单货物这么简单的事。
他惴惴的,想问又不敢问。孟聚却是看出他的心思了:“常掌柜的,你也是跑老江湖的人了,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你自己心里要有个底。我要做什么事,这跟你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是来武川走商送货的,这就够了。其他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瞎琢磨,反而自己吓坏了自己。”
常天财一惊,连忙说:“是是,孟大人教导得是小民知道了”民决计不敢妾嘴,大人您就放心好了。”
孟聚微微一笑,反正兵马已经进了城,只要过了今晚,即使常天财多嘴他也不怕了。。
乐平城中也有常记商行的分号,商队直接就在那里入住。骤然进驻几百人进来,当地的商号好一阵忙碌,伙计们忙着腾房子来安置他们,忙忙碌碌一直折腾到了中午。但还是有上百人安排不下,不得不到外边找客栈住。
孟聚刚住下不久,有人就来找了。孟聚和常天财正在吃午饭,伙计进来报告说,外边有人求见常掌柜,自称是胡家商行的护院。
常天财很疑惑他对孟聚说:“镇督,真是奇怪了。胡家商行也是靖安的大号,只是我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业务啊!即使胡家有事来找我谈,也该是胡家商行的掌柜来,派个护院过来不伦不类的像什么话?”
孟聚一听就明白了七八分了,他不动声色说:“常掌柜,把他叫进来。估计是找我的。”
果然,那“护院”网进门,孟聚就认出来了,来人正是昌六楼。负数诗忙招呼他坐下!“六了吗没吃正好在这边点你什么时候到的?”
吕六楼憨厚地笑笑:“镇督。我比你早一脚,今天早上就到了。”说话间,他扫了常天财一眼,目光中隐露提防。
常天财也是聪明人,看到来人和镇督很熟的样子,知道他们要谈些机密事,他立即就起身,打着哈哈说不知道伙计收拾好货没有,他出去照看一下。说着他就抛下吃了一半的饭菜跑掉了。
孟聚也不挽留,等常天财出去后,他才叹口气,说:“这次,老常算是被我们害惨了。事情完了,我们往东平省里一缩就是,老常在各地的生意就麻烦了。”
“镇督,慈不掌兵。打仗的事,难免要牵连无辜的,这些事,您慢慢看着就惯了。如果您不放心,明晚我们把事情做得干净点,让人不要怀疑到他们头上就走了。”
孟聚还是不住地摇头叹息。他当然知道打仗要死伤无辜的,但常天财一心一意想巴结自己,不管用意如何,他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反而给了自己不少好处。自己不但没给他好处,还处心积虑地欺骗他,把他带入了这个漩涡中对一个全心全意信赖和倚靠自己的人这样做,孟聚感觉很是愧疚。
抛下那些思绪,孟聚问:“六楼,你那边如何了?一路可还顺
“启禀大人,我们还算顺利。两百三十五人,除了一个在道上摔断了腿,其他人全部平安到位。
现在我们大部分人都住在胡家的商行里,还有几十人住在城里的客栈里。”
孟聚顿时心下大定。吕六楼和自己的手下兵力加起来有四百六十多名铠斗士了,即使王北星和江海那路兵马出了什么岔子赶不过来,有这四百六十多名铠斗士在手上,自己也有信心对武”边军组织一次强
了。
“六楼你没事就好。现在我只担心北星和江海,他们现在还没到,也不知道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六楼安慰道:“镇督您多虑了。北星兄弟精明能干,江兄弟足智多谋,他们两人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倒是明天的行动,请镇督您还是得多多操心谋划下。我们孤悬在外,又是以寡击众,不可不
“六楼你说得很是,我知道了。你先到这里,可查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镇督,我早上网到。网去城里的军营外转了一圈,那边把守得很严,远远就放了岗哨,连靠近看都不行。听商行里的人,这眸子城里来了很多外地口音的兵,进出盘查得严了很多这气氛,看着确实是要打仗了。镇督,好在我们及时得到情报,不然真要吃大亏的。”
吕六楼画了一张简单的乐平地图,孟聚看了一阵,觉得光看地图还是有点不靠谱,干脆决定和他一起去军营去实地看看,也看看沿途的路线。
再人出去。找常天财借了一辆马车就出发了。
。市容繁华远远比不上靖安。
这座城市有老城镇特有的静谧感。中午时分,居民大多回家吃饭了。日头照在城市发黄的石板街上,行人悠闲地走在道上,犬吠鸡鸣声小孩在街道上嬉戏跑动着,满面沧桑的老人端着饭碗坐在自家门槛上吃饭,妇人在街上的水井边洗着衣服,用方言与邻居欢快地聊着家长里短与其说乐平是城市,到不如说它是一座用城墙围起来的大村
。
想到自己将要居民们带来一场兵灾,孟聚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吕六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