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获至宝的匡河,一路上都眯着笑眼看着身旁的谢二宝,本来匡河一路上都是十分嫌弃他的,吃的比谁都多,干起活来如果不是他哥哥吩咐又比谁都懒,但就刚刚那一阵天上魔主降世的表现,让匡河是彻底折服了。
匡河宠溺的眼神,看的谢二宝十分不自在,平时连他自己哥哥都没这样一直盯着他看,于是他半抱怨的推阻道:“匡大哥,你就别这样盯着我看了,我是真的记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就别盯着我看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匡河,假装咳嗽了两声:“咳咳,行啊,我们现在就去找平西军营去报名参军。”
和匡河一脸欣喜的看着谢二宝不同,谢一珍则是一脸愁容,拉住兴奋的两人,沉声说道:“匡大哥,二宝,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刚刚听见那黑面大汉管马车里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吗?”
匡河这才从谢二宝身上挪开眼神:“王妃!”
谢一珍点点头:“对,就是王妃。那队骑兵不像是庆州的平西军,倒像是庆州府的内务厢军,所谓厢军,就是本朝各驻州之镇兵,若是厢军出现在别的州郡倒也正常,但是庆州非常特别,由衮王赵柽打理着上下一切事物,庆州府及其知州不过是个虚衔,这厢军说白了就是仪仗队,看来这官轿里的王妃定是衮王自京城远道而来的衮王妃子了。”
谢一珍头头是道的说着,匡河一点也不奇怪,这读书人就应该对着官场大大小小的事物深谙其道,谁让这宋朝的读书人都是为了当官而去的呢?
白面书生继续说道:“但是那官轿内貌似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听不大清是什么人,但看那个厢军头头惟命是从的样子,应该也非等闲之辈,不知道这帮人到庆州来会给衮王出什么难题哦,我可听说当今天子很是提防衮王,生怕他拥兵自重,又搞出一个太祖皇帝来。”
最怕麻烦的匡河伸了伸懒腰,又搂了搂愁云满面忧国忧民的谢一珍:“行了,咱们就是去当兵,管他皇亲还是国戚呢,只要咱们三个能在平西军里同心协力,把我抬上将军的位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仨就能一起飞黄腾达,你说是吧?”
一片赤子报国心的谢一珍勉强的点了点头,风尘仆仆的三人齐头并进,大步迈向平西军的驻地。
在匡河心里,镇守边疆的古代军队都住在一片荒凉的营帐里,营地四周都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军营里人头攒动,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络绎不绝,每个营帐的门口,都有由木桩搭起的铁锅,铁锅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每个士兵都不苟言笑,让整个战局只消一看就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但,这只是匡河脑子里按照平时看的古装剧那样想的。
呈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三丈高的军营大门,门上每边镶着八枚金色的铆钉,在阳光的直射下熠熠生辉,象征着衮王赵柽高贵的身份,虽说衮王是被宋徽宗一脚踢到这原本的不毛之地来的,但皇帝亲儿子的身份与贵为王爷的品级,让他治下的平西军军营大门上,仍镶上足足八枚金色铆钉,要知道东京汴梁城的皇宫大门上也才嵌了九枚。
天不怕地不怕的匡河擂紧了拳头,使劲儿照着厚厚的门板砸去,约莫是门后正好站着站岗的士兵,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厚重的门打开都花了一些时间,门打开后,从门后边窜出了一个萝卜头小兵,他端了手中的钩镰枪,气势汹汹地看着敲门的匡河,厉声喝问:“呔,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平西军营吗?可知道扰乱军营秩序可是死罪!”
匡河抱拳拱手,不紧不慢的行了礼数,沉声问道:“这位兄台,我们三人是来投军的,希望能加入平西军,以求为大宋统一河山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萝卜头小兵个头虽然不大,但是声音确实洪亮的很,一说起话来都中气十足,震得人耳根子发麻:“不行,现在不是征兵季,你们来错时候了!”
匡河上前一步想要向那个小兵说说情,企图说说他们远道而来走得辛苦,让他通融通融,可还没等匡河靠近,那小兵就耸了耸自己手中明晃晃的银枪,继续高声警告匡河:“你别靠近,再靠近,小心我将你就地正法。”
无比纳闷的匡河心中甚至有些愤懑,自己只是想当兵,做这古时候最被人看不上的行当,更何况是这重文轻武的宋朝,无所畏惧的匡河向前走了一步,拧着浓眉,瞪眼看着那萝卜头小兵,反客为主厉声问道:“请问这个兵大哥,我们就想当兵,以此来报效我大宋几十年来对我们兄弟三人的养育之恩,而今你为何要出手阻拦,就算现在不是征兵季,留我们几个人当后备军难道不可以吗?你还要将我这一片赤诚报国的热血男儿刺死再此,有本事你就来啊,来啊!”
萝卜头小兵显然没啃过这种硬茬,竟后退了一步,这小小的细节尽收匡河眼底,他知道他镇住了眼前的这个生瓜蛋。
正当匡河准备进一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什么人敢在平西军营门前高声喧哗!”
提刀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半路上被谢二宝一脚踹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黑脸络腮胡厢军——裴剑清。
裴剑清一看是这三个“熟人”,立马怒目圆睁,但当看到那个看起来憨憨傻傻的胖子,又想起来他刚刚踢自己的那一脚,裴剑清不免心有余悸,于是他转头问身边的萝卜头小兵:“他们三个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