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宛如惊弓之鸟,直至返回破败的家,赞恩方才如释重负。
他把萨卡娜放在凉席上,食物一排整齐摆好,由衷感到欢喜:“萨卡娜,有了这些食物,我们又可以多活几天呢。”
滋滋滋——
欢喜没来得及维持几秒,铁管划过石块所发起的噪音让赞恩的一颗心坠入谷底。
外面,四个半大少年或拿着铁管,或挥舞铁链,合伙围住小平房。他们像是一队狼群,对猎物展开狩猎。
“交出食物,我可以放过你和你妹妹。”为首的平头男虎视眈眈道。
赞恩沉默不语,目光看向四人中一名长发少年。
他认识他,长发少年叫卡鲁。
赞恩救过卡鲁一命。
“看什么看,快点作出决定,不要挑战老子的耐心。”平头男挥着铁管在地上狠狠敲打两下,示威警告。
赞恩无视他,抽出腰间的军用匕首,用行动来回答自己的选择。
屈服是不可能屈服的,一旦开了头,后面就会有无数次重复的历史,最终在懦弱无力中饿死——这是一个老头身行力践,教会赞恩的道理。
“呵,你可真敢啊......选择错误!”平头男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大步流星地冲到赞恩根前,挥起手臂长的铁管朝他头顶用力咂下。
赞恩肩膀倾斜侧身,脚步错位,避开铁管后腰间发力,紧紧握着匕首捅向平头男的腰子。
“卧槽。”平头男慌忙暴退,堪堪躲开锋利的匕首,心有余悸。
若不是他经常在大街小巷里逞凶斗狠,积累不少打斗闪躲的经验,这一下恐怕能直接要去半条命!
“嘛的,小鬼你有种!”
平头男怒极,但他狡猾的不再单上,喊来同伙:“卡鲁,巴野,比德尔,还站那边看个屁的戏,过来帮忙!”
“得嘞。”身材矮小却壮实的巴野凶憨憨跑到平头男身边,其他两人后面跟随。
“呵呵呵,卡鲁,你去把吃的拿来,巴野和比德尔跟我一起干死这个不识好歹的小鬼。”平头男狰狞大笑,占位中间,挥舞铁管以武器更长的优势,隔出一段小距离抽击赞恩。
巴野和平头男占位左右两边,充当帮凶。
“喝呀!”赞恩怒吼一声,脸上没有丝毫怯弱,反而大踏步地先发制人。
“你找死!”平头男铁管一突,使出十成力道狠狠打向赞恩握有匕首的那只手。
区区小鬼,到底是多么看不起老子,才敢无知地冲上来?
今天若不活活打死他,怎配老子‘饿狼’的名号?!
蓦然,异响突生,卡鲁溜到平头男背后猛地踹上一脚,踹得平头男重心不稳,向前跌去。
趁此机会,赞恩矮身欺上,匕首像是捅牛皮一样扎进平头男肚子里。
噗嗤——
见血了,大股大股的血液沿着赞恩的手腕滴落。
“你,你,你.....”平头男瞪大眼睛,扭头满目不可思议地盯着卡鲁。
“去死!”趁你病,要你命,见了血的赞恩双眼通红,拔出匕首又接连下手几下,等力气用尽才后退一步,看着平头男痛苦到底。
“卡鲁,你竟敢背叛我们?”巴野和比德尔后知后觉,指着卡鲁怒发冲冠。
“滚。”卡鲁冷冷回应。
“你.......比德尔,我们一起上,干掉他!”巴野气得直打哆嗦,招呼伙伴先干掉叛徒。
谁知比德尔竟然怂了,被浑身浴血的赞恩眼泛凶光盯着,腿肚子发抖,转身逃跑。
“喂,比德尔,有没有搞错?!”
巴野万分错愕,看了看卡鲁,又瞧了瞧赞恩,十分仗义地背起平头男一齐逃跑:“可,可恶,你们给我等着!”
“呸!”赞恩对着巴野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然后回头咧嘴一笑:“卡鲁,好久不见。”
“......”
卡鲁立体硬朗的五官毫无表情,端视一圈破房子,冷声嘲讽:“白痴,你以为住在这种无人区就没事了吗?”
“在这个国家,弱者无处可藏,因为总有豺狼擅长觅食。”
说完,他自顾自拿起烧饼,狼吞虎咽吃下半个,又打开矿泉水喝了半瓶:“这是我帮你赶走他们的报酬,有意见吗?”
“没有......”吃都吃了,赞恩能有什么意见。
“没有就好。”卡鲁走到萨卡娜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高温发烧,是中暑,睡几天了?”
“一天半.....”
“嗯,已经退烧,没什么大碍,再睡一天差不多就好了。”卡鲁抱起萨卡娜,瞥视赞恩:“跟我走吧,这个地方不能住人了,换个地方住。”
“哦。”赞恩老实跟在卡鲁身后。
两人兜兜绕绕,走出这条人迹罕见的败落小巷,进入对面颇有人气的另一条巷头。
七拐八绕,卡鲁领着赞恩来到小巷南面边缘的一栋小平房里。
平房周围住的全是一群老弱病残,房内有床,有被子,有桌椅,难以置信的奢豪。
“诺,以后你和萨卡娜就住在这里,我住隔壁。”一面说着,卡鲁一面把萨卡娜安置到床上,回到隔壁。
赞恩抱紧食物,呆呆愣愣打量起新家。
一会儿后,卡鲁又回来了,丢下一把钥匙和链锁道:“晚上用这个锁门,就不用怕了,记得保管好钥匙,别弄丢。”
“嗯嗯。”赞恩珍而重之地收起它们。
“对了,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去看天琅歌姬演唱会。”卡鲁淡淡道。
天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