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存了半分疑虑前来看一眼,竟没想到,那女孩生的那么显眼,倒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真是妙啊,秦廷峰就把她藏在了这里,还真叫他好找。
现在司徒镜根本听不得他辩解,一门心思认定卢仕亭就是做贼心虚,心里更是不解气,盛怒之下一把提起旁边侍卫的佩刀--
钢刀出鞘,雪亮的刀片在空中划痕,卢仕亭颈间喷出一洒鲜血。
仿佛枯叶落地,他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抖着手往自己脖颈抹了一把,满手的鲜血。
卢仕亭瞪着眼,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地上的人吓得吱哇乱叫,柳氏也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这是……这是做了什么……
书檀浑身发冷,上下牙齿砰砰地撞在一起,胸腔里似要恶心地作呕。
“啊——”
卢常雨站在门外双眼瞪大,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嘶喊着。
她听底下丫头说了个大概,想着跑来看卢书檀的笑话,竟没想到一进门竟是这种情形。
手下的侍卫见窜出来一个女人,上去粗鲁地一把钳住卢常雨的手。双手被擒,她心里急,竟也不想想对方是谁,张嘴就反咬上侍卫的臂膀。
她牙口伶俐,力道忒狠,那侍卫压着火没踹飞她,扬起另一只手猛烈在她后颈一击,卢常雨双眼一翻就往后倒下。
卢常云面色惨白,抱着躺在地上的父亲,撕心裂肺地问:“殿下!您这是何意!”
司徒镜反手就给他一耳光,“他私藏皇家罪女,这是死罪,你要是想着保全卢家余人就给我闭嘴!”
“把她给我带回去!”
司徒镜话落,就有人上去捉书檀。
那些人手刚一触上她的后背衣料,书檀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惊叫出声,猛地转身往后退了几步。
侍卫面色犹豫地看向司徒镜,虽说是主子下令,可按照他们刚刚对话来说,这女孩还是个公主,他们心怵。
“愣着干什么,给我绑了!”司徒镜不耐烦地催促,话里毫不客气。
侍卫捉了书檀,麻溜利索地治住她,她奋力反抗,就像条脱水的鱼般疯狂挣扎。
司徒镜挑眉,拿了刚刚刺破卢仕亭脖颈的那把剑走近。
堂里的人再一次抽了冷气。
走到跟前了,司徒镜却又手拿刀背,用刀柄狠狠砍了书檀的细脖。
几颗圆滚滚的珠子从凤冠上崩落,跳着滚进了犄角旮旯里去。
她实在受不住了,眼前一黑,头一沉歪在了地上。
书檀眼睛半阖,朦胧之间,幻影晃晃化成人形,身长玉立,面容冷清。
她戚戚然一笑,她还记得说要等他回来。
怕是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