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从郝炎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以及回答的内容来看,知道郝炎说的都是真话,便说道:“多谢郝大人据实相告!”
燕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本王想起了一件事,成州前知州关胜宏被抓后,自杀身亡,留下了一个未解之谜。据他的胡师爷供认,关胜宏收到从京城来的一封信后,就指示胡师爷杀害了太祖子孙赵甘韵全家。这封信是谁发出的呢?关胜宏否认是项太师,临死前拒绝透露写信人是谁,因而,至今为止,这个谜底没有被揭开。本王推测,写信人很可能是郝大人,因为,第一、你和关胜宏是同年同乡;第二、郝大人对寻找太祖子孙之事深恶痛绝。”
郝炎答道:“王爷猜得不错。当年下官和关胜宏常在一起畅谈报国之事,无话不谈,私交很深。后来,下官得知成州住着太祖子孙,并且陛下打算派人去寻找,于是写信告知关胜宏,并痛陈了弊害。”
“关胜宏是个无恶不作的贪官,郝大人为官清廉,你们为何私交很深呢?”
“关胜宏刚考取进士时,也是忠心耿耿地报效朝廷,故而,我们的共同话题很多。他渐渐蜕变后,我们就很少来往了。一年前,下官写信给关胜宏,让他除掉‘大宋的隐患’,没想到他真照办了。”
“郝大人,本王认为,因政见不同,就诉诸暴力,实不可取!郝大人自认为是绝对正确的事,不一定对朝廷、对将来有利。郝大人主张强兵强国,在这点上,和本王的观点是一致的。可惜,在朝廷上有此见地的人太少了!这也是本王不愿追究郝大人的另一个原因。”
“王爷的教诲下官一定铭记在心!”
次日一大早,白浩弘回到京城,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大理寺,没想到展鹏已经在捕头房了,白浩弘招呼道:“展兄,来得这么早啊!”
展鹏苦笑道:“没办法,我手头的案子也很紧。听说,贤弟昨晚去唐家村抓肖新武,结果怎么样?”
“我们找到了肖新武的住处,从他家的井里搜出了血衣和鞋子,比对了现场的血脚印,是一致的,可是,没有抓到肖新武。”
“如果肖新武杀了张掌柜,肯定会逃走,绝对不会呆在京城这一带。”
“我们仔细搜查了肖新武的房间,发现他的衣物都拿走了,但藏在被子里的银票却没有拿走。”
展鹏听了,深感意外,分析道:“哦?!这么说来,肖新武不是逃走了,而是被人抓走了!抓走他的人想误导我们,让我们认为是肖新武杀了张掌柜。”
“我也是这样想的。”
正说着,吴尽忠走了进来,三人见过礼后,吴尽忠说道:“白大人,我们查到:肖新武想把刺杀王爷的赏金给这个人。”说着,吴尽忠递给白浩弘一张字条。
白浩弘接过一看,见字条上写着:“万凤仙,玉谷县新仙酒楼。”
杜益鸣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后,慢慢溜达到燕王府,听王府的人都在谈论燕王昨晚遇刺的事,他慌慌张张地跑到书房,一见燕王就担心地问道:“王爷,您受伤没有?”
燕王笑道:“本王用计生擒活捉了刺客,怎么会受伤呢!”
“是什么人敢刺杀王爷您呢?”
“监察御史郝炎。”
“那郝炎一定是个大奸臣,竟然连您都刺杀。”
“非也!郝大人可以说是个大忠臣。”
杜益鸣琢磨道:“一个大忠臣来刺杀燕王,肯定燕王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大坏事。燕王好色,说不定是霸占了别人的妻女。”
燕王见杜益鸣脸上露出一丝邪笑,就知道他想歪了,便把全部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杜益鸣听完后,吹捧道:“王爷真是足智多谋!您要是带兵打仗,一定百战百胜。”
“嗯,上兵伐谋嘛!”燕王也自诩地说道。
“王爷,您想不想利用这次的刺杀事件,做些文章,试探一下丽滋对您的感情。”
“怎么个试探法?”燕王饶有兴趣地问道。
杜益鸣笑呵呵地说了自己的计划,燕王听后说道:“好,就照你说的来。”
杜益鸣按照计划回到白府,慌慌张张地跑进丽滋的屋里,气喘吁吁地说道:“丽滋,燕王昨晚遇刺,伤挺重的,你快去看看吧。”
丽滋不安地问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不好说,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丽滋心情沉重地跟着杜益鸣,坐上王府的马车,来到王府。进到卧室后,丽滋见燕王浑身上下包得像个木乃伊,便担心地问道:“王爷伤得这么重吗?”
杜益鸣答道:“如果只是一点轻伤,也不会叫你来。现在王爷昏迷不醒,你和他讲讲话,说不定能唤醒他。”
丽滋来到燕王床前,含泪轻声说道:“王爷,你醒醒。”
“丽滋,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要说些能打动王爷的话,谈谈你对王爷的看法吧,你讨厌王爷吗?”
“王爷救过我,真心关爱我,我怎么会讨厌他呢?!而且,他从不仗势欺人,虽贵为王爷,但是,能尊重他人的情感,能体谅他人,是真正的贵族!不像有些人,官不大,却利用手中的权势,威胁逼迫弱势者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丽滋,王爷对你不错,目前王爷失去知觉,他喜欢你,只有你才有可能唤醒他。”
“我该怎么做呢?”
“你拉着王爷的手,说些他爱听的话吧。我出去了,如果王爷有反应,马上叫我。”
杜益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