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大营火起,大纛旗被赵铭丢在地上,让攻入城中的清军,误以为遭受了变故,清军失去指挥,大部分清军又撤了出来,给了义军喘息之机。
城中义军发现不对劲,立刻组织反攻,夺回了大半个城池,不过西门依然在清军的手中。
赵铭领着三百人,杀散清军,擒下屯齐后,便绕城而走,来到南城门。
清军在南城外放了一个汛的清军,几十号人监视城门,他们箭头和火枪都对准城门方向,赵铭忽然杀到,清军反应不及,被刺死几人,剩下的人瞬间一哄而散。
城上义军见了,立刻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赵铭一马当先,飞驰入城,身后豪杰们紧跟着跑入嘉定城。
赵铭勒住马缰,忙摸摸了身上,并没少什么部件,不禁问道:“都没什么事吧?”
王德顺紧绷的神经一松,笑道:“先人庇佑,连根毛都没伤到!我当兵多年,今天这仗,最过瘾了。”
赵铭仰头大笑,“这还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刺激的!”
何文成擦了把汗,惊魂未定,“那还是算了,我怕是受不了,现在心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手也抖得厉害。”
豪杰们哄然大笑,赵铭跟着笑了笑,忽然一把将屯齐提起,从马背上丢在地上,“好了,别装了。知道你这孙子早醒了。”
屯齐在马背上颠簸,早就醒了,他本琢磨着,等待机会逃离,或者偷袭赵铭,不想被赵铭一下提起,重重掷在地上。
屯齐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他爬起来就跑,微胖的身体,跑起来到挺快。
王德顺见状,从马上飞扑而上,一个饿虎扑食将屯齐扑倒在地,照着后脑勺就是一顿老拳,“孙子,还想跑。”
谁知屯齐力气还挺大,一下将压在身上的王德顺甩开,还给了王德顺眼睛一拳。
豪杰们见此,顿时一拥而上,将站起来的屯齐再次扑倒,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片刻就将屯齐制服,押到了赵铭面前。
赵铭注视着屯齐,“你是谁?”
屯齐一张连憋成猪肝色,扭过头去,并不说话。
堂堂大清国的贝子,居然被人生擒,令他羞愤的几乎晕厥,恨不得咬舌自尽,哪里还有心思说话。
赵铭微微皱眉,目光投向王德顺,沉声道,“王德顺!”
王德顺会意,撸起袖子,上前照着屯齐的脸,左右开弓,就是几个清脆的大耳刮子。
作为大清国的贝子,屯齐几时受过这样的耻辱,他想挣扎,想反抗,却被豪杰们死死按跪在地上。
“狗蛮子,我会让你们全城陪葬!”屯齐脸被打肿,身上依然散发着野蛮凶悍的气息。
赵铭眼睛一眯,听这口气,似乎抓了一条大鱼。
正在这时,街道上出现了一群人,侯峒曾在众多乡民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侯峒曾深深作揖鞠躬,“嘉定百姓,感谢众位壮士仗义相救!”
语毕,他直起身子,打量着赵铭一行人,不禁问道:“鄙人嘉定侯峒曾,敢问英雄性命?”
王德顺站出来,志得意满,“我王德顺,这位是我们江阴新任赵守备!”
赵铭翻身下马,抱拳道:“河北赵铭,赵博安!”
说着他打量眼前之人一眼,这位就是嘉定举义,城破后父子投池的抗清英雄侯峒曾。
“先生,城中情况如何?”赵铭扫视众多狼狈的乡民一眼,抱拳问道。
侯峒曾惨笑道:“幸得赵英雄相助,不然嘉定就完了。现在清兵虽然退却,可是西城依然在清兵手中,情况并不乐观!”
赵铭眉头紧皱,“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还请先生立刻安排人手,垒起街垒,防御清兵再次进攻!”
侯峒曾躬身作揖,“我非守城之才,还请英雄指点!”
赵铭没有推辞,嘉定情况与江阴不同,他当即挥手道:“走,我们去县衙商议。”
……
清军攻入城中,嘉定城中的百姓,陷入了绝望,纷纷投池、投井,悬梁自尽、举火自~焚者也不在少数。
清军退到西城后,城中各处一片狼藉,死尸遍地。
赵铭先让人,在城中各条街道上,垒起沙袋,用大石圆木垒断街路,又安排乡民画屋而守,然后清理城中尸首,拾取散落的兵器。
如果清军进攻,便准备一条街一间房子的展开巷战,让清兵每推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不过,李成栋早已回到城外,收拢了兵马,却并未发动进攻,两军控制的间隙处一片死寂,静的令人发毛。
……
是夜,嘉定县衙里,还没死的义军乡绅聚集在一起。
江南反清,抵抗剃发令的主力,不是军队,也不是草莽,而是受到儒家影响的士绅,以及宗族领袖。
这时侯峒曾向众人介绍了赵铭,赵铭向众人一拱手,然后道:“先生说下城中情况吧!”
侯峒曾道:“现在城中还有乡民六万人,青壮有小一万,不过都没经过什么训练。若是凭借城池,或许还能防守,现在清兵已经攻入城中,控制了西门,随时能够入城,嘉定陷落只是迟早之事,我等只有与城共存亡了!”
堂上的嘉定绅民都沉默着,不过脸上却没有惧色。
这时一个老者叹了口气,忽然开口道:“北虏势大,我这把老骨头,就留在嘉定了,不过嘉定人不能死绝,得留点后生,不能让北虏一锅烩了。”
说着老头站起来,给赵铭作揖道:“赵英雄,老朽有一事相求,还请赵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