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在家没觉得怎么样,可少了这么个人,就是觉得屋里不顺当。看来自己要适应啊!万一哪天袭人出去了,自己不就抓瞎了?好在麝月事事上心,不然自己还真不习惯没人伺候了!看来自己算是堕落了。可为什么同香菱一起,就不等她伺候呢?而且同黛玉一起,自己还要反过来……
“二爷,小心了!”麝月见宝玉匙子放到嘴边,人就不动了,心里有点发毛。万一这要是有什么问题,那自己可如何是好了?这一刻,她也想袭人了。
麝月一叫,宝玉回神儿过来,吃了口粥,笑道,“晴雯呢,怎么里外就你一人忙活,不是袭人不在,都学着偷懒了吧!”
“还不是昨晚儿凉着了,说了也不听。”麝月说着话,小心看了宝玉一眼。
“怎么还是病了……”宝玉揉揉头,“重不重,请了大夫没有?”
麝月没发现宝玉的语病,只道,“早起觉得鼻塞,嗓子疼。懒得动,看着倒是不重。只是这大夫……”
哦,对了,即便请了大夫也进不来,再说一旦要是请大夫的话,那上面人就知道了,一旦上面知道了,那晴雯就要回家养病。生病的丫鬟是不许留在公子,姑娘屋中的,当日麝月病了就是回家养的。可自己不能让晴雯出去养病的,要知道,她的生机不多,眼下或许是唯一的一个。
宝玉心里想着,便对麝月道,“让秋纹带话出去,吩咐茗烟请个大夫来,至于晴雯便让他里间屋里养着吧!也别传出去了。”说着宝玉对麝月笑笑,“你知道的,她那个家同你家不同的,实在没个家的样子,一个姑舅哥哥,除了喝酒,余下的一概不知,这要是回去养着,怕人就要交代了。”
麝月点点头,“如此二爷用饭,我这便吩咐秋纹。”
看着麝月的背影,宝玉有几分无奈,自己这个主子做的真真可以了,几个丫鬟都怕得罪。可没办法,谁叫自己没什么人用呢。况且麝月的能力极强,自己屋中应该是排位第一的了。别说自己屋中,就是她辩理的本事,怕是丫鬟中都是头排。
麝月分派完,回来见宝玉吃了饭,便招呼小丫头来收拾,然后又喊了婆子帮忙,把晴雯挪到了里屋养着。只等茗烟请了大夫来,她又吩咐婆子去接了。宝玉不管这些的,只关心一样,那就是大夫的‘姓’。一听姓胡。直接否掉,吩咐麝月道,“给他拿几个银子,吩咐茗烟从新请一个来。”见麝月不解,“这个大夫我听琏二哥说过,是个庸医!”
“这茗烟也是的,好好的,请个庸医来做什么。”麝月说话,看着宝玉道,“二爷说给他多少车马钱?”
宝玉一笑,“别和我闹鬼,你看着裁夺,别告诉我这屋里离了袭人便不成了。”
“那便给他拿一两,若是少了,也不是我们这样门户的礼。”麝月小心道,等见宝玉点头,又道,“只是这钱……也不知花大姐平日里搁在哪了?”
“这个要问我?”宝玉似笑非笑看着麝月。
“那我找找?”
“嗯,快着些,免得那庸医等的久了,话多。”说着闭目养神。可还没等眼睛闭踏实了,麝月已经出去了。宝玉不由一笑,这个麝月啊,真是太小心了,而且手段也好。说自己不知道银子在哪,又说自己不认识戥子,还说不知道给多少。可真要分派她了,你看这不就自己把活儿做了?
我就不信你还敢给五两银子。即便你给五两银子会勾起袭人对晴雯不满,可自己把话都说的分明了,你若是还那般,那可讲不了,哪怕你是荼蘼花也没用,自己不惯着你的。
宝玉心中有自己的打算,里间屋里晴雯却也把宝玉的话听的分明,心中不由暗喜,看来二爷对自己还是很上心的。听是个庸医,立时便让人换了,而且还让自己进了里间养病。只是他平日的脸色……
得了宝玉放权,麝月动作极其轻快,不多时,又吩咐婆子带了个大夫进来。然后去了里间屋给晴雯诊脉。其实这一回晴雯病的不重的。大夫看过后,心中有数,下了方子便去了。
麝月见婆子带了大夫去了,拿了药方给宝玉看过,吩咐婆子派人去抓药回来。自己去找了平日里煎药的银铞子出来,让小丫头去洗干净了,等婆子送药进来,亲自煎了药。眼见汤汁收的差不多了,撤了火,拿过碗来篦出药汁,刚好多半碗,送了进去。
这里麝月才把药送进去,只听外面小丫鬟道,“平姑娘来了!”
宝玉听了,便进了里屋。麝月笑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看着她吃药吧。较劲儿着呢。我去看看平儿来做什么。”
“去吧,我看着便好了。”见麝月出去了,宝玉道,“可觉得轻些了?”
“哪里就这样快了,才煎了药,还没等喝呢,这便问起来了,真当成仙丹了。”晴雯说着话,捏着鼻子端了药碗喝了半口,又道,“也不哪来的庸医,下的方子这样苦!”说着话还不忘看看外面。
宝玉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药,发发汗,也便好了。”听宝玉这话,晴雯没在搭腔,分了三四回,才算把多半碗药喝了。然后把碗递给宝玉。宝玉接了,送了出去,又回了里屋。不一时,见麝月走了进来。宝玉才又道,“平儿了,没请进来坐?”
麝月道,“二奶奶还有事情分派,急着去了。”
宝玉笑道,“平姐姐整日里却是很忙的,真不知好好的,又跑了这边一回做什么,可是袭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