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宝玉还没去给贾母请安,麝月晴雯都劝着快去,宝玉自是乐得前往,不为旁的,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已经完了。若是再要留下,反倒耽误事儿。
先说晴雯的病情,要比原本中轻许多。自己又不用她补雀金裘。自然不会加重她的病情。
再说麝月,得了自己的话后,银子也能找到了;钱也知道该给多少了;戥子也会使了;里里外外都能张罗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而自己之所以逼着麝月行权,就是自己离不了她,后面不少事情还需要她的。当然还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晴雯可以被赶出去,但是不能让她背负太多出去。
原本中袭人回家奔丧,晴雯可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全身冰凉之时,钻了宝玉的被窝;生病了,没有按例回家养病;越权赶出了坠儿,不但陷害袭人,还得罪平儿。即便是麝月帮忙她才把人赶出去的,毕竟她的个人能力是赶不出坠儿,而如此又得罪了坠儿一家,连带着宋妈等人都得罪了;最后,病重修补雀金裘,埋下病根。
现在她没钻被窝,那麝月对她的防范之心就要淡上几分。至于养病无所谓。所以唯一的出入,就是晴雯还会不会赶坠儿了。看来自己只能祈祷了,希望剧本不要变化太多,否则王夫人争权之时,自己可护不住她。
没想到一个上午,自己把该要做的事情都做了。贾母那边打个转儿,宝玉去了稻香村。香菱很是好奇,清早儿二爷还念叨这两日不来了,怎么转眼就回来了?不过她也不问,想来二爷要是改告诉自己的,一定会说的。宝玉也知道香菱心里想什么,也不用特意同她说,等把自己悟出的心得同她一分享,香菱立时进入状态,旁的都忘记了,看的宝玉便是一笑。
收了招,接过香菱递过的干手巾,轻轻擦拭一下,才道,“明晚上记得把火炕烧一下!”
香菱怔道,“二爷要过来住?”
宝玉苦笑了道,“过来是要过来的,却是不会住。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明日再告诉你吧。”
“那我便先备碳了,今儿先烘一晚上,免得潮气重。”
“依着你。”说着宝玉笑笑,“对了,让你备的礼品,可备好了?”
“以是备下了。二爷现在用?”
“取来,我这便带了去。”香菱听了,不会儿功夫,取了个小包袱过来。宝玉接了,便去了。
宝玉提了小包袱,边走边想,这红楼世界邪门儿啊!好像就见不得好事儿。贾敬过生日,贾瑞闹腾,结果被凤姐送走了;元春封为贵妃,结果秦钟走了;王子腾过生日,结果袭人的母亲走了;自己过生日之时,结果贾敬走了……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为了证明这就是风月宝鉴一般,正面和反面是不同的。眼下既是自己来了,那就要添些彩儿吧。王子腾的生日过了,袭人母亲同是故去了。那今晚呢?今天可是赵天栋和媚人的好日子。
进了绮霰斋,茗烟迎了上来,“二爷,今儿这事儿是怎么说了。还请了个庸医过来。”
宝玉笑着摆手,“此事便不要说了。知道你是无心的,记好了,同谁都不要说起今天找大夫的事。”
茗烟贼兮兮笑着点头,“二爷放心便是死了,小的明白的。”茗烟心道,还不是丫鬟病了,你不想放出去吃苦。
“既是你明白,便给你个美差。”说话间,宝玉进了正屋,小包袱中摸了一把,拿了两个大银锞子,一个小银锞子出来。对茗烟道,“今儿赵嬷嬷家二小子,赵天栋娶亲,等下你和锄药先送你秋纹姐姐过去走一回,然后晚上再去那边,代我去喝顿酒。”
“这可真是美差了。前两日我便听说,赵老太太这一回下了重注,吃喝定是不错。”听宝玉派自己去走动,茗烟喜的直搓手。
“成啦,没个稳当样子。”说着宝玉把银锞子推过去,“这二十两你记得给赵嬷嬷,旁的不消说什么。也不要让人知道就是了。只说赏了赵天栋的。这小的,等下你去买些礼品,该买什么想来你也知道。”茗烟急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该买什么。又想二爷不去,怕是不好和琏二爷碰面的。
回了怡红院,又叫了秋纹过来分派几句,给她又拿了二十两银子。然后让她换了衣服,去外院找茗烟,茗烟会带人送她去媚人家。去给媚人添箱(女孩子出嫁,带些过去,好过活。)。秋纹打点好了,外院绮霰斋寻了茗烟,见礼品也备下了,这样几人赶往媚人家添箱。
不管怎么说,赵嬷嬷一家出了力的,那自己多少都要有些表示,等年后再看看,要真是可用,那可就要好好用用了,毕竟家中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何况还是三线缺人呢!
媚人怎么也没想到秋纹会来。而且见自己家人接待的规格,心中明白秋纹是代宝玉过来的。心下里不由感动,想着自己当日在屋中时候,是不是太偷懒了。
看着媚人,秋纹有几分羡慕,不过又想自己也帮了二爷不少忙的,等自己那时候也不会差了。想着秋纹送了二十两上去,道,“二爷赏的,给你压腰的,记得带着身上吧。过去了,手不空,日子也好过。托二爷的福气,必是红火的。”媚人规规矩矩接过银子;又谢了秋纹,言说给二爷带好。等自己回门过后,便去请宝二爷的安!接着二人说起话儿来,只等时间差不多了,秋纹才走。茗烟带人送秋纹回贾府后,又同锄药急吼吼去赵家喝喜酒了。
再说宝玉,打发秋纹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