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哧的一笑:“你当此处是宫里的御花园?破烂地方有何参观之处?!东家同大掌柜、王大酒进了石门之后,按例多久会出来,你可清楚?”
汉子闻言,转身走开几步,前去拉开小木门,见里面的防护服果然不见了踪影,方相信有人进了石门。
他虽听闻矿上来了贵人,可并未见过猫儿。
此时他见她怀中扌包着一只猴,一脸闲适坐在石阶上,并不像偷溜进来之人,心中虽还有所怀疑,却也不敢造次,只躬身道:
“小的只是小小监工,并没有机会随同两位掌柜进石门。至于需多久才出来,小的委实不知。”
“哦?”猫儿装出好奇之色:“你既然是监工,怎地不去矿洞,却从此洞中出来?莫非这洞中也有工事?”
监工干笑两声,搪塞道:“小的虽是监工,可每十天便要巡视一回各矿洞,谨防里间塌方,带累了整个矿区。小的方才便是进洞巡视。”
她立刻想起萧定晔昨儿击杀之人。
那人的尸身,后来便抛进了废弃矿洞。
如若此汉子真的要去巡视矿洞,发现了矿上之人的尸体……
她一吆唇,面上笑意越加亲切,拍一拍身畔石阶:“坐,他们几人还未出来,我一人在外等的无聊,你同我说说这矿上的趣事,也算解闷。”
监工才睡了黄大酒的女人,哪里还敢在此逗留,忙道:“今日等着巡视的矿洞还极多,小的不敢逗留。夫人略略等一等,他们必会出来……”转身便要走。
恰逢此时,石门方向忽的“咔哒”一声响,从里被拉开一道缝。
猫儿立刻起身,拉着那监工道:“去,帮着开门。”
监工忙道:“夫人是外行。石门大开,我等身无防护服,皆要避开,哪里还敢上前关门。”
话毕,一甩衣袖,急急往外躲开去。
猫儿再也阻止不得,只得作罢。
监工仓皇的身影将将离去,石门大开,门里已有一人踉跄而出,一身防护服已破了条袖子,裸露在外的手腕和手掌依然发紫,项上石盔更是被鲜血浸染。
她脑中嗡的一声,手已抚上发髻,将金簪捏在手中,缓缓上前:“三郎?”
那人摆一摆手,扑通一声躺在边上。
门后又迈出一人,先转身将石门一掩,走开两步,摘下项上石盔,方转头给猫儿一个安抚的笑,同躺在地上的黄大酒道:“成啊,没想到,你有些能耐,勉强够的上大掌柜的位子。”
猫儿心中一跳,心知大掌柜在石洞里已凶多吉少,怕是出不来了。
她立刻上前,一脚踢向他,催促道:“快起来!”
她原本惊扰那监工的好事,便是想要等黄大酒从石门中出来时,正好那监工和女子也从洞中出来。
两厢里一碰面,既能引得黄大酒同人再恶斗一回,多死一人算一人,又能将她自己摘开,免得她在其中搅和的太明显,被黄大酒怀疑。
然而她未曾算准时间,也未想到,只有汉子一人从洞中出来,那女子却还敢壮着胆子躲在里面。
她此时顾不得她的戏自不自然,忖着那监工还未逃远,又踹黄大酒一脚:“起来,你当男人太失败,你家里人被偷啦!”
黄大酒听得迷迷糊糊,拄地而起,摇摇晃晃上前用玉锁将石门锁死,再解开身上防护服,方有气无力道:“王妃方才之话何意?小的怎地听不懂?”
她冷笑一声:
“王爷说你蠢,你果然是个蠢的。方才本宫等在门外,瞧见一对男女鬼鬼祟祟进了那石洞。等再出来时,那女子却衣衫不整。两人言语间,听闻女子竟然是你的相好?
你倒是说说,你的相好同旁的汉子钻了山洞,是为何事?难道是研究挖扩的十种最佳方式?
你可知道,王爷同本宫纵然是要扶你上位,可绝不会瞧上一个家宅不宁之人。”
黄大酒半边面上皆是血迹,闻言另半边脸刷的转绿,缓缓问道:“王妃可看清那监工是何模样?”
她形容过那汉子的长相,又加了一句:“光线昏暗,本宫未看清也是有的。”
黄大酒听罢,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急急扌包拳道:
“小的忽的想起矿上有些急时,需先行一步。此矿洞进来需暗号,出去却不需要,贵人慢行”带着半身伤匆匆离去。
猫儿一笑,转头同萧定晔道:“你三哥这矿区,人人心里都有小九九。这黄大酒性子冲动,倒是我们的一把刀。”
萧定晔一笑:“阿狸的心智,为夫甘拜下风,不过在外等候这一点时间,就有人被你摆了一道。”
他解下防护服,同她边行边道:“这黄大酒武艺十分不俗,若我抛开身份同他对打,几招内取胜也不易。方才他同大掌柜在里间恶斗,十分凶悍。”
猫儿往石门方向努努嘴:“大掌柜死透了?”
他点点头:“死的透透的。那矿引十分邪门,大掌柜防护服被黄大酒割裂撕下,大掌柜身子顷刻间红如熟虾。死后尸身收缩成一团,十分恐怖。”
他后怕道:“若你我未穿防护服,冒失闯入此间,定然是有去无回。”
猫儿想起黄大酒的手臂,忙道:“黄大酒的袖子也少了一半,半边膀子岂不是留不住?”
萧定晔点点头:“日后若是未死于为夫剑下,定然也成了残障。”
两人结伴出了山洞,沿途遇见人,必要夸赞黄大酒,透露出要扶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