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吩咐长随:“前去捉人,不要走漏风声,连锅端!”
长随将将出门,外间忽然起了喧哗。
几人忙忙站去院外瞧,但见昏暗幕的极远处,一道黑烟仿佛长龙直直窜上。
殷人离与萧定晔接连跃至屋顶,探首望远,那黑烟传来的方向,竟就是那赌坊的方向。
殷人离紧锁的眉头从未放下,喃喃道:“事情竟是越来越复杂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长随前来报信:“我等带着救火丁勇前去扑火并捉人,那赌坊已烧成灰烬,仅有四具尸体,烧的看不出面目。”
萧定晔蹙眉道:“赌坊每日五更开始休业,一直到夜里才重新开张。白日里守着赌坊的,确然只需要三四人。莫非这赌坊失火是巧合?那赌坊里接连两日出现陌生面孔,接着就失火……巧合又太牵强。”
殷人离当机立断道:“公子手上有现成的丐帮人手,本官要借来一用。”
半柱香的时间,殷曼雄赳赳气昂昂出现在府衙外书房。
殷人离正色道:“你平日哭着喊着要立功,现下你师父举荐,为父就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去向全城的叫花子送信,全力监视城中酒楼、客栈、茶楼、脚店……所有有番人频繁进出之处,一经发现,随时报给你。”
曼离去后,殷人离继续发令:“余下的所有暗卫,全部换装,前后分五批进入番剩”
萧定晔立刻制止:“今日是年节,沿途去往番市之人可多?番人可过中原年节?”
殷人离思忖半晌,起身外出,对下壤:“去将夫人请来。”殷夫人操心着家中大买卖,同番人也有合作,她最知晓番人日常生活。
边撒下第一缕晨曦时,殷夫人踩着日光而来。
不大不的府衙前书房,原本是殷大人一饶办公之处,现下却塞满了人。
殷夫人一脚迈进门槛之时,猫儿立刻躲去了萧定晔身后,只竖起两只猫耳,留心着殷夫饶话。
“番人自有自己的年节,与大晏不同。可来到大晏这些年,随行就市,入乡随俗,也会在这几日歇市欢庆。
从江宁去往番市沿途,会经过京郊,今日在京郊还会有进江宁采买年货之人赶着回家,沿途颇为热闹。可过了今晚,到了明儿,路上必定人烟稀少。”
萧定晔点点头,转首望着殷大人:“番人必定有猫腻,这一点毋庸置疑。若我等大批人马沿途出现,必定打草惊蛇。可有绕行的路线?”
殷夫人惊咦一声,问道:“可是番市有了变数?”
殷大人知道,自家夫人从来不是随意干涉他的事之人,现下此般问,定然是也发现了一些蹊跷处。他追问道:“夫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殷夫人蹙眉道:“坎坦人在番市加盟了一间胸衣铺子,这你该知道。”
殷人离点头:“八年前坎坦国皇族同你合作,将胸衣销出周边国,赚了不少银子。”
殷夫茹点头:“前八年,坎坦人开在番市的铺子,买卖红火,货款及早付清。可自十月到现下已有两月,坎坦人再未来拿过货。昨日铺子掌柜带着账本前来,我查的清清楚楚,还有三千两的货款拖欠至今。”
猫儿忍不住,从萧定晔背后探出脑袋瓜:“坎坦人同殷夫人,可是自来合作愉快?”
殷大人挥挥手,将暗卫随从支出门外,方低声道:“这一支坎坦人,是最早进入大晏求庇护的坎坦国皇族,自来与大晏交好。他们参与胸衣买卖的原因,其一固然是看准了买卖能赚钱,其二却是为了拉近同殷家的关系,能令官府更好的庇护于他们。”
殷夫人叹气道:“我同坎坦皇妃关系甚好,微曼还认了那皇妃做干娘。现下他们已有两月未见人影,非但未来拿过货,还拖欠了银两……真是太过蹊跷。”
她郑重望着众人:“坎坦人我最是了解,不可能耍赖。现下既然如此,只能明,坎坦人出了事,无法对外送出求救信!”
其余三人瞬间明白,有一场大阴谋在番人中产生。此阴谋还牵涉到江宁,否则那些人没有要出现在江宁赌坊的理由。
殷人离当机立断道:“王夫人手巧会上妆,请将在下伪装成铺子里的伙计,带着队伍前去番市催账……”
“不可……”萧定晔立刻阻止:“我等虽不知此事牵涉到何种阴谋,可番饶便是出一点事,都是两国大事。此事还牵扯到江宁,殷大人必定要镇守江宁……”
他还要再话,外间下人报信道:“大人,外头来了个名叫朱力五郎的番人,指明要见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