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儿掸了掸袖口,继续道:“小妹妹,别说我没提醒你,他那上一任相好可是被他烧死的,你们聚义山庄珍藏了那么多武功秘籍,劝你仔细琢磨琢磨你的下场会不会比那花照影还要惨!我说你……唔……唔……”
璇儿话还没说完,池笑鱼就看见不知打哪飞来一茶杯直接罩在了她的嘴上,她瞪着眼睛使劲用手去拔,却没能拔下来,喉咙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周围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投了目光过来,璇儿立即低下头去,面红耳赤地拔了好几下,终于把茶杯给拔了下来,可她一抬头,只见嘴角一圈都是暗红的印子,众人皆哄堂大笑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女儿家哪受得了这般屈辱,反身捂着嘴,拨开人群便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座前一位年近半百的男子皱着眉站起身,向着后面的门人弟子使了个眼色,便一下子追出去好几个人,男子重新入座后,扭头看着池沧海,一脸威严道:“池庄主未免下手也太重了吧?!”
池沧海转着手上的茶杯盖说道:“老夫只是觉得令嫒太过于活泼,需要约束而已。”
男子刚想说些什么,一旁不知哪派的当家开口道:“王掌门,你们一直居于河洛,江淮的事情想必不清楚,你应多谢谢池老,不然再由令嫒这么喧哗下去,别说出江淮了,扬州城你们都出不去!”
王掌门愣了一下,那当家的看了眼场上,补充道:“我指的,还是在月满楼不出手的情况下。”
身后有人凑到王掌门耳边悄声道:“师父,他也并非夸大其辞,江淮这一带,近七成的派系,皆甚是敬重薛摩,我们旧居河洛,江淮事知之甚少,现在远到是客,确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掌门思虑了一瞬,冷眼睇了池沧海一眼,并没有再争辩下去,一是时不与我,二是两个岁数加起来都超一百岁的人,也确实没有必要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池五爷听完池沧海的话,别有深意地向后朝池笑鱼看了一眼,池笑鱼听到两人的对话,才晓得刚才的茶杯是她大伯扔的,一时间满心欢喜,这说明了什么自是无需多言。
池笑鱼征询地看了顾子赫一眼,顾子赫亦是一双笑眼肯定地看着她,池笑鱼咬着嘴唇使劲压着情绪,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怕是早就喜极而泣了,大伯终于肯原谅她了,而且还是在接纳薛摩的情况之下。
四周一片倒吸气声打断了池笑鱼的思路,她一抬头,只见紫衣男子踉跄了一下,薛摩疾行上前一掌便要拍下,就在快要触到紫衣男子胸膛的时候,薛摩停住了,确切地来说,是被人抓着手腕给按住了,来人正是冯克。
紫衣男子垂眸看着距离自己咫尺之差的手掌,全身的毛孔都能感受到那股炎炎热力,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抬眸恶狠狠地瞪着薛摩。
薛摩看了眼抓着他手腕的手,挑眉小声问道:“怎么,落霜剑不打算要了?”
冯克把薛摩的手给压下道:“容想的意思,不打了。”
“不打了?”薛摩看了眼站在远处的白容想,耸耸肩,看着冯克边后退边摊手道:“请便!”
围观的人看得正津津有味,突然就这么戛然而止,别提有多扫兴了,看到薛摩转身往轿榻走,纷纷起哄起来。
“就这样就不打了么?还血衣魔头呢!你怕什么啊,打啊!”
“薛老板,上啊,一掌烧了他啊,打啊!”
“薛摩,是男人就分出胜负再下去啊,接着打啊!”
……
四周声浪喧腾,听得清的,听不清的,交织在一起,一时间沸天震地如山倒,秦英拿起轿榻上的披风上前替薛摩披上,杨玄展高声笑道:“如此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好一个雁回宫的孝顺女啊,哈哈哈哈哈……”
灵山派的人皆一阵哄笑,秦英看着杨玄展那副嘴脸,恨得牙痒痒,拳一握便欲上前,可下一瞬,薛摩提手就握住了他的胳膊,四目相对,秦英看着薛摩那严栗的眼神,拳头缓缓松了开来。
顾子赫看着薛摩似是事不关己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轿榻上,一脸闲散,顾子赫手中折扇一收笑道:“是小人,欢喜君子犯过,唯恐天下不乱也;是君子,耻听小人之恶,不忍世间纷争也,他倒好,如落方外,万物皆空冥也。”
池笑鱼看这种境况下,顾子赫还能之乎者也,心道当真不愧是饱读诗书的人!她扯了他一把问道:“你看场上,冯克和那紫衣人在说什么呢?”
顾子赫朝场上看去,那场面有些诡秘,只见冯克低头和紫衣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四周声浪震天,而两人全然不顾一直在交谈,顾子赫喃喃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顾子赫话还没说完,就见紫衣男子把背上的落霜剑解下,大步朝沈扬清走过去,单膝跪地,双手把落霜剑高高抬起,呈给了沈扬清。
全场慢慢静了下来,沈扬清虽然面有疑虑,但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还是一手拿起剑,一手将紫衣男子扶了起来,顿时,以灵山派为首,欢呼声山崩海啸而至,无限荣光。
“哈哈哈”杨玄展笑得猖狂:“我就说嘛,我们灵山派的东西,谁敢来抢啊?!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地呈了上来!”
秦英看着灵山派的嚣张样子,颇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怨愤道:“这次试剑大会就应该在河洛凌绝顶办,来我们江淮耍什么威风嘛!”
“人家在河洛本来就只手遮天,再在河洛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