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瞬间从放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拉着薛摩结巴道:“诶诶诶,那……那我呢?”
“你轻功飞回去!”薛摩冷不丁地丢了这么一句话。
“哈???”秦英的嘴张得可以塞个鸡蛋了:“你说啥?轻功……飞……飞回去?”
花照影有些想笑,但嘴上还是道:“其实不用劳烦……”
话还没说完,就被薛摩给打断了:“秦英,我这句真不是说笑的,你有意见吗?”
秦英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咂咂嘴道:“没意见,没意见,你们先去,你们先去。”
秦英傻愣愣地看着薛摩把花照影扶上了他的狗剩,然后他骑上了流星,再然后两人就这么就走了,临走前狗剩还回身看了看自己,而薛摩呢,直接头都没回地就走了!秦英越想越气,就着地上的石块就朝着两人走的方向踢了过去,然而,并没什么用。
此地距扬州,其实还相去甚远,秦英都不知道自己轻功了多少路,到后来连走都没啥力气了,更别说提气用轻功了,幸好在这荒山野岭里遇到了赶牛车的车夫,他出了点碎银子,车夫便也愿意载他一程。
牛车一晃一晃的,秦英躺在车后面的草垛上,翘起了二郎腿,眼前是像清湖水一样的天,其实天气是不错的,秦英心想,随手从草垛里抽了根草,便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车夫嘴里唱着咿咿呀呀的歌,秦英嫌他唱的难听,便打断道:“老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车夫道:“哦,是这样的,我出来打草回去喂猪。”
秦英瞥了眼咬在嘴里的草,呸的一声便吐了出去,想到薛摩,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拢手便朝着天空大喊道:“薛摩,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大混蛋”回音在山涧树林里来回撞荡,虽是忿忿,倒也清越……
薛摩他们才到月满楼后院门口,月姨便已经等在那了,薛摩心知不妙,马还没站稳便道:“秦飒她……”
月姨急忙打断道:“你后脚才出了月满楼,秦飒姑娘便已经收拾好行囊出门了,我等是拦都拦不住啊!”
果不其然,薛摩心下一沉,提缰便要去追,月姨急道:“她已走了好些时辰了,你追不到她的。”
“给照影安排住处,我去去就回。”薛摩丢下一句话,便策马而去了。
月姨此时才注意到薛摩带回来一个似是女乞丐一样的人,花照影下了马,月姨辨认出来,颇有些激动道:“花老板,你没有死,真的是……真的是太好了!”
花照影微微莞尔,夕阳斜斜照来,她眉目笼了层光,眸间是欣喜还是感怀,并不能看得真切。
进了月满楼,花照影扫视了一圈,这栋楼依旧是以前的旧模样,然而人的心境却是大大不同了……花照影并没有过多的感慨,月姨和薛摩刚才的对话已然挑起了她的神经,边上楼梯,花照影边道:“月姨,你刚说的秦飒姑娘我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月姨道:“噢,她是秦英的妹妹。”
花照影秀眉微蹙,笑道:“呵,原来踏叶行还有个妹妹啊?”
月姨道:“是啊,是个很特别的人呢,一直着男装,不说她是秦英的妹妹,我还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儿呢,一直足不出户的,我也没能见上几面,你看这不,她一回去,她的样貌我竟然都有些模糊了呢!”
“回去?回哪去了?”花照影警觉道。
问题一出,月姨犯难了:“额,这我就不清楚了。”
到了四楼,月姨道:“西厢还有间房,我这就收拾出来,给花老板住。”
花照影拉住月姨道:“惊鸿坊都没了,还叫我什么花老板,以后月姨便叫我照影吧,依我看,也不用重新准备间屋子了,秦英的妹妹不是走了嘛,那我住她的房间就好了。”
月姨迟疑道:“这样不太好吧,我怕怠慢了你,薛老板要嫌我办事不周到了。”
“怎么会,你放心,我和他说,这样大家不都省事嘛。”花照影拍了拍月姨的肩头,月姨便也没有再坚持。
花照影进了秦飒的房间,笑脸把月姨支走后,眼角的笑意便骤然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她开始翻箱倒柜,想从秦飒的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回去?回哪去?她回去的地方不出意料,便是景教余孽的藏身之地,花照影有些懊恼没有早点实施计划,要不然,一切应该会更简单。
桌柜收拾得很干净,并未留下任何线索,花照影在床榻边坐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幽幽叹了口气,手往榻边一杵,花照影的眉便轻轻挑了挑,榻下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手。
花照影掀起床榻,只见一枚羌笛置于榻下,她慢慢把羌笛拿起来,在眼前细细端详,嘴角有抹似有还无的笑,岭南老怪追查的方向果然是对的,景教余孽逃到了陇右,而鬼骨出生于陇右,巧合吗?花照影思量着,眉头越蹙越紧……
任流星的马蹄再快,理所当然的,薛摩并没能追上秦飒,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城外西行的路,那般眼神,仿佛在望着自己前世今生的情人一般,落日的余晖打在他脸上,将那落寞都照得金光灿灿。
薛摩回到月满楼时,月已悬檐上,他转了一圈都没找到花照影,逮着秦英便道:“照影她人呢?”
秦英一翻眼,抬手指了指屋顶,薛摩刚要走,秦英便拉住他道:“你真要把她留在月满楼?我也知道,她助我们良多,可是,你别忘了,她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的啊,更何况还发生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