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听进去了?!
池笑鱼意外地抓了抓鼻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把她放了,命她以后不许再出现在雁回宫地界……你觉得可以不?”
白容想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手,那侍女忙下跪,连连道谢。
白容想一脸不甘,挑眉道:“自己把舌头割了,我放你走!”
那侍女听罢,骇然地抬着头,惊恐地睁大着双眼,没有看白容想,反而看着池笑鱼,连跪带爬地到池笑鱼面前,疯了样地磕头,嘴里直道:“求池大小姐再求求情,求池大小姐……”
呵呵,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池笑鱼心里闷闷道。
池笑鱼绞着手指,奄奄地呵呵干笑了两声,看了身边的白容想一眼,谨小慎微道:“这……割了舌头,不……不也见血了嘛……”
白容想皱眉扭头看向池笑鱼,池笑鱼吓得立马就垂了头去,下一瞬,却听白容想道:“今日,看在池大小姐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你立刻滚出雁回宫,日后若敢再踏进江淮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那侍女连连道是,一起身一溜烟就跑了,跑得飞快,好似生怕跑慢了,命就没了一般。
白容想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另一个侍女,道:“把这里收拾干净,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白容想看着池笑鱼,道:“这风,不吹也罢,回去吧。”
侍女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脸茫然,不觉脱口而出道:“这就……放过我了?!”
天色渐晚,月满楼灯已点上,顾子赫一身风尘仆仆,踏星光而来,却不巧碰到薛摩外出办事,只好一个人在大厅喝点闲茶。
这一幕落在花照影的眼里,她提了酒壶,唇角带笑,便坐到了顾子赫的对面。
顾子赫一抬头,看见对面坐了一美人,微微颔首,落落大方道:“顾某见过花老板。”
“看顾公子的样子,似是舟车劳顿了一番。”花照影抿了口酒道。
顾子赫讪讪道:“瞒不过花老板慧眼,顾某失礼了,以茶代酒,花老板莫怪。”
花照影轻笑,眯眼道:“不怪,不怪!想必是为了池姑娘的事吧?”
“确是如此,让你见笑了。”顾子赫道。
花照影媚眼一弯,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有什么可见笑的,只是……若不是遇着薛摩,想来,你们也应该早已成亲了吧?”
一针见血,一语道破,顾子赫脸色煞白,看上去便更显疲惫了,花照影知道她一语戳到了顾子赫的痛处,眼神一暗,试探道:“顾公子,你就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薛摩,说不定池大小姐便爱上你了。”
顾子赫身形一怔,挑眉抬眼直勾勾地盯着花照影,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然而,并无所得,花照影坦然得就像在说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一般。
顾子赫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抬手轻抿了一口茶,自嘲道:“在我陪伴笑鱼的那十多年的时光里,可没有薛摩!”
杯一放,顾子赫起身,彬彬有礼道:“既然薛摩不在,那我也不再等了,顾某这便告辞了。”
花照影起身,颔首道:“顾公子请便!”
看着顾子赫的背影,花照影唇边的笑全数淡尽,只是清冷地吐了几个字:“好一个君子通透!”
说来也是巧,顾子赫还没走多远,便见端平路那头薛摩御马而来。
“你这几日去哪了?为什么笑鱼不跟你回来?我一肚子话想问你,究竟出了什么事?”薛摩还没下马,问题倒先劈头盖脸而来。
顾子赫见他神情关切,拍了拍他肩头道:“我没事,至于笑鱼那边,你也无需过问了,她爱呆在白容想那,便让她呆着吧。”
“这……这是什么话?”薛摩有些讶异。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顾子赫说得隐晦,薛摩本能地察觉,肯定与自己有关,可他不挑明,薛摩也心有灵犀地未再追问下去,只道:“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顾子赫抬手拍了拍薛摩的手臂,以示作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似顾虑重重,又止住了。
薛摩眼尖,见他欲言又止,开口道:“话憋在心里,可是会寝食难安的。”
顾子赫叹了口气道:“虽然此举不免小人了,但我还是要说,阿摩,当心花照影!”
薛摩神色一凛,伸手拢了拢肩上的披风,郑重道:“这话,我听进去了。”
顾子赫听罢,笑得欣慰,做了别,便往顾府方向而去,薛摩远远看着灯火辉煌的月满楼,脸上,没有表情。
薄云遮残月,凄风撩白幡,夜已深透,一抹黑色的灵巧身影在平沙寨的廊柱间小心游走……
烛火点上,光照亮了屋里的人,白正光和冯克皆是合衣而坐,显然刚从睡梦中醒来,倒是欧阳以烈,一身紫衣,衣冠整齐地站在一旁。
“兹事体大,你所言,可句句属实?”白正光压低了声音道。
黑衣人道:“如你所言,兹事体大,若无实锤,我怎敢跑此一趟?白总务,我也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才冒此险,你们宫主确实把十二路鸿雁令交给薛摩了!”
欧阳以烈盯着黑衣人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黑衣人低声道:“欧阳执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天下也没有丐帮探不到的消息!”
冯克咬牙切齿道:“我只是要灭月满楼,容想便将保命符给他,这条狗,就真的这般重要么?!”
白正光起身来回踱步,思虑了半晌,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