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山庄内,池笑鱼已经睡了一天了,其间华浓给她送了两次水和粥,不过都没用多少,她一直是个半睡半醒的状况。
其实,池笑鱼整个人基本上是已经昏沉沉的了,但是她强迫自己时不时地清醒过来,因为薛摩答应过她,今晚还会过来。
朦胧中池笑鱼看到天色已晚,挣扎着起身梳洗,她不想自己这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出现在薛摩面前,可惜,刚在镜台前坐下,便感到头疼欲裂,一阵徒劳挣扎后,终是直直地倒了下去。
昏迷中,池笑鱼做了一个梦,梦中薛摩过来看她,而她也打扮得颇为俏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薛摩面前,池笑鱼想要伸手去拉他,可是却怎么样也触不到,一爪子一爪子上去全都抓了个空,最后,池笑鱼成功地被她自己给惊醒了。
薛摩站在一边,看着眼前扑在镜台上的人,她闭着眼,一会笑,一会皱眉,一会撅嘴,最后还像被噩梦吓到一样,打了个激灵,神态万千,薛摩不自觉地也笑了笑。
池笑鱼使劲抬了几下眼皮,才勉强睁开,突然从眼睛两条缝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红色,一抬头,就看到薛摩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地看着她。
“薛大哥,你来怎么也不出个声?外面好多守卫,没被发现吧?”池笑鱼勉强地站起来说道。
薛摩看她站都站不稳,忙伸手去扶,手一搭上去,心里暗道“坏了”,池笑鱼的身体烫得不成样子。
薛摩有些想不明白,不管怎样,他昨晚给她传了那么多内力,即便不致于伤愈,那也不应该恶化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摩皱着眉,把身上的暗红色的披风解下,给池笑鱼披上,一下子一股温暖便把池笑鱼包围其中,两人站得近了,池笑鱼就看到薛摩嘴角的伤,惊讶道:“你怎么受伤了!”
池笑鱼边说边伸出手指想要触摸,薛摩警觉地往后一退,池笑鱼也觉得自己太突兀了,尴尬地笑笑。
薛摩笑了一下,企图缓解这尴尬,可是好似并无用处,忙直奔主题道:“坐下吧,我再给你疗伤。”
池笑鱼点点头,乖巧地坐下,两人面对面坐好,薛摩刚开始运气,一股强大的气流便破门而入,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薛摩掌心一按地,便高高跃起,双腿勾在房顶的横梁上,来了个倒挂金钩,进来的人掌风扑了个空,一抬头,只见顶上那人一掌就盖下来,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天灵盖。
进来的人正是华浓,华浓感受到头顶手掌的力量,半分也不敢妄动,此时薛摩已落地,只是手掌依旧扣着华浓的脑袋,一双眼冷冷地盯着她。
这一切来得太快,尘埃落定后,池笑鱼才反应过来,忙起身去拉薛摩的手臂,让他放开华浓。
薛摩看了看池笑鱼的神情,心知应无大碍,便松手了。
华浓一阵心悸,忙把池笑鱼拉到身后,道:“聚义山庄与阁下素来毫无瓜葛,不知阁下今日前来拜访,所为何事?”
其实今日池笑鱼的异常,一切都落在华浓眼里,但是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暗中观察,不看还好,当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翻窗而入时,华浓眼睛都瞪得有铜铃那么大。
“我来给她疗伤的。”薛摩看了一眼池笑鱼道。
华浓一听这话,眉头挑的老高,转身急切道:“笑鱼,你受伤了?”
“呃……”池笑鱼看华浓一脸担忧的神色,说道:“呃……就是……那个……恩,我摔了一跤。”
薛摩看池笑鱼睁眼尽说瞎话,斩钉截铁道:“她被我打伤了。”
话音刚落,池笑鱼冷吸了一口气,瞪了薛摩一眼,朝着华浓尴尬地笑笑。
华浓一听这话,直接就要上去找薛摩拼命,池笑鱼一把拽住她,连连说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
华浓不可思议地看着池笑鱼,一只手指着薛摩,责备道:“你竟然帮他说话,你知不知道他薛摩……”华浓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池笑鱼一点点地滑下去,华浓赶忙扶住她。
池笑鱼扯出一丝苍白的笑,说道:“你们……别争了,我现在……身体真的特别特别难受……”话还没说完,池笑鱼便晕了过去。
薛摩赶紧上前,皱眉道:“你让开,我给她疗伤。”
华浓一手拦住他道:“没用的,你给她输多少内力都没用的。”
薛摩一脸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浓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她不会武功,你就没有好奇过,前武林盟主的女儿为什么不会武功?”
其实薛摩刚开始并不相信她就是池笑鱼,如今倒也坐实了,淡淡地望向池笑鱼,也没有接话。
华浓接着说道:“这事让你知道也无妨,不知薛老板可曾听说过八逆脉?”
“八逆脉?”薛摩在脑海里寻思了一遍,并无头绪,说道:“在下只听闻过三阳绝脉,或是三阴绝脉,至于八逆脉,闻所未闻。”
华浓说道:“也无怪乎,为了这个病,义父曾遍访名医也毫无所得,根本没人见过这种脉象。笑鱼自出生之日,义父便觉有所差异,而后请来孙神医一看,孙神医说笑鱼八脉相逆。正常人的脉络,任脉主血,督脉主气,可是笑鱼的脉络刚好相反,同理带脉和冲脉也是相逆,她全身的脉络和正常人都不一样。”
薛摩一听亦甚为震惊,常言道三阴绝脉难过十七,也就是说患有三阴绝脉之人,自小便是体弱多病,勉强可活到及笄之年,绝不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