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笑鱼摇了摇头:“现在还没到时机。”
“怎么会没到时机?!”花照影微微眯了眼:“你的丹真心经我不是没有见识过,以你现在的武学造诣,绝不在薛摩之下!”
池笑鱼撇头,静静地看着花照影,不知道怎么地,花照影被她看得有些发怵,这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脸天真的池笑鱼了,她的目光沉静而极具威慑力,像是要一眼洞穿人心。
“我说没到时机,就是没到时机!”池笑鱼说完,转身离开。
花照影气急,眼眸一转,用起了激将法:“你是害怕吧,你是害怕见到旧情人吧?!”
“池笑鱼~,你害怕见到薛摩吗?”放佛害怕池笑鱼听不见一般,花照影拢手在嘴边,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池笑鱼的步伐并没有慢下,她自顾自地走着,只是还是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害怕吗?池笑鱼问自己,可惜,心头空有回响,没有答案,但是她是笃定了不会去的,她需要安慰自己,从浓情蜜意到陌路成仇不是在一戌之间而成的,总归,是过了几个年头……
这天朝阳破空,天上的云彩,由远及地平线层层叠染,渐次呈色,因为夜色尚未褪去,由紫及粉,再到火红霞光漫天,最后旭日蓬勃而出,天光大亮,当真是个好天气!
有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屈侯琰问薛摩,那是喜鹊么?薛摩瞟了一眼,告诉他,那是麻雀。
屈侯琰不乐意了,一口咬定道,那就是喜鹊,必须是喜鹊。
薛摩一脸茫然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辩驳,今天这日子,就算枝头蹲满了乌鸦,嘎嘎聒噪,屈侯琰大概也会说那是喜鹊吧……
是的,今天是要举办武林大会的日子,各路人马齐聚洛阳凌绝顶,山道上十分热闹,一时间人满为患。
那些买了请柬的人,到了凌绝顶才发现上了当,受了骗,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请柬,你要是来的早便能稍稍往前面挤,你要是来的晚了,就像现在,一眼望去全是人头攒动。
台面上各家各派皆已安排入座,灵山派以沈放为首,后面王起、杨玄展和诸位长老并列,雁回宫以白爱临为首,同时洞庭八轩各地轩主皆列其后,少林以空无方丈为首,各院首座随其后,一脸肃穆,丐帮以林笑为首,各分舵舵主里,吴范赫然在列……
薛摩朝着聚义山庄望去,什么叫门庭凋敝,想来也不过如斯。
整个聚义山庄只剩池三爷出来坐镇,四大护卫也全然不在列,一眼望去,除了池三爷竟没有一号人物可以叫得上名字。
薛摩垂眸,略感叹息,即便他历经世事无常,却也依旧感慨世事无常,不过转念一想,华浓、顾子赫、冷箭、疾刀肯定在这世间某个角落陪着她,思及此,薛摩才稍感安慰。
景教做东那叫一个济济有众,放眼望去真是一水的武林高手,叫人好不艳羡!
“夜行门掌河东,薛摩掌江淮,还有一个真的岭南老怪掌岭南,什么叫十年风水轮流转,我等算是见识到了!”
“别的不说就单单能见识一眼这中原江湖大一统,我等也不虚此行啊!”
“薛摩我是真佩服他,忍辱负重这么些年,能走到今天,这武林盟主真的当得!”
“诶,我说,要拜入景教的,要抓紧了,我听他们的一位剑术执教说,景教现在人满为患,再晚一些,任你资质再好,可都不收了!”
“真的啊?那可得抓紧了。”
“就是!就是!常言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啊,一走出去说,我是那谁谁谁的弟子,哎哟喂,那个威风劲儿!”
人群跟着起哄,一片热闹光景。
待众门派都入了座,鬼骨上前道:“在座的各位要么是江湖前辈,要么是后起之秀,能共聚洛阳凌绝顶,共襄盛举,是武林之大幸!鬼骨不才,代景教向各位英雄,先行行礼了。”
说罢,鬼骨抱拳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在座的诸位当家,见状也纷纷起身,皆回了礼。
“此次举办这届武林大会的目的,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十分清楚,十多年来,江湖南北各自为营,争斗不断,重伤各家士气,为了维护江湖安定,使各门各派得到长远发展,我景教愿意身先士卒,扛起中原武林这面大旗!”鬼骨立于众人前,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好!”场下有人振臂高呼。
这一有人带头,欢呼之声便如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大一些的江湖门派想不想看到这种场面不好说,但是,小的那些绝对是求之不得,否则被打压,被掣肘,受了什么冤屈都投告无门。
“不知在座的各家各派可有什么意见?”难得鬼骨笑脸盈盈,他接着道:“如若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现在就提,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们也算有个交代,不失公允。”
话毕,大家左顾右盼,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头铁胆子大的,不过,这回不似上次试剑大会,还能有人搅局,候了半天,台上并没有什么动静。
“既然如此,那我鬼骨便先敬各位英雄一杯。”说完鬼骨从侍者手中端过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虽然在座的各位对我们景教可谓是了如指掌,可毕竟还是有些小兄弟是第一次见面,容我向大家介绍一番。”鬼骨一侧身,屈侯琰缓缓站了起来,一袭轻薄白裳,自是气宇轩扬。
鬼骨继续道:“这位便是我们景教的教主,屈侯琰。”话毕,屈侯琰抱拳,扫视了一圈场内,也算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