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舒只任由着李锦拉住她的手,双眼柔和的对上他的视线。
耐着性子劝道,“锦哥哥,放下执念,好好活着,不好吗?”
闻言,李锦倏尔将掌心的手篡得很紧很紧。
这番话,十多年前,她便总是在他耳边提起。
只是,灭门之恨,他岂能放下......
苗若舒又劝,“如今新皇登基,据我了解,他是个好皇帝,你且与他澄清当年的案情......”
李锦倏尔打断苗若舒的话,“不必说了。”
苗若舒摇了摇头,“锦哥哥,难道你真的想要弑君夺位吗?便是你成功了,你的行经也将会被世人唾弃,而你也将......”
遗臭万年几个字,苗若舒终究还是难以说出口。
苗若舒摇头失笑,“罢了,不提也罢。”
推开身前的男人,朝前买迈了几步,“你走吧......”
李锦皱了皱眉,看向苗若舒的背影,语带威胁,“小舒,你当真不愿随我离开?你......当真忍心看她如此受尽折磨?”
苗若舒淡淡一笑,“她体内之毒,我自会想法子......”
说完,便径直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望着苗若舒离开的背影,李锦深深的闭了闭眼,终是狠心离开。
李锦离开之后,这厢的李若初正在和义律打嘴仗呢。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茅舍小院儿的时候,看到这一对欢喜冤家,禁不住嘴角上扬。
见苗若舒进来,义律紧忙住了口,迎了过去。
双眼朝院子周围四下扫了一眼,“干娘,他已经走了吗?”
苗若舒点了点头,又去看屋里的李若初。
苗若舒走进屋,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边坐下,又冲李若初道,“来,把手伸过来。”
李若初自是知道苗若舒这是要替她把脉,于是,便主动的将手伸了出去。
苗若舒将手搭在李若初的腕上,只片刻的功夫,眉心却愈发紧蹙。
义律见状,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将心底担忧的话问出来。
只李若初这个病人却是乐观的很,苗若舒替她诊脉之时,她歪着脑袋打量苗若舒的脸。
见李若初正细细打量她的容貌,苗若舒不由得扭过头,看向另外一侧。
不让李若初看向她的正脸。
苗若舒的脸虽经过易容,但若仔细看,还是会有痕迹。
见苗若舒故意转头,避开自己的视线。
李若初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只嘿嘿一笑。“干娘,您这一身绝世医术究竟打哪儿学的啊?”
一句绝世,直让一旁的义律扑哧笑出了声。
这小女子说话当真是......
又听李若初疑惑道,“干娘不是大夫出身,难不成全靠自己琢磨?”
自个儿琢磨了一番,又道,“若当真如此,干娘还真是医术界的天才......”
李若初一阵叽里呱啦的言语,令得苗若舒不禁淡淡一笑。
苗若舒淡淡的看了一眼李若初,只道,“我可不是什么天才,虽不曾拜师,但也曾经人指教。”
李若初闻言,了然的点点头。
苗若舒诊断过后,又对义律吩咐,“去准备今日的药浴吧。”
义律闻声,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李若初却疑惑的蹙了蹙眉,冲干娘问道,“干娘,药浴是替我准备的吗?”
苗若舒点头,“不错,你体内的寒毒,必须每日以药浴压制,否则......”
接下来的话,苗若舒并未说出口。
但李若初却清楚的知道,那句否则后面意味着什么。
说起李若初这寒毒,毒发起来,其痛苦,令人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不过未曾毒发之时,便跟没事儿人一样。
能蹦能跳,能吃能喝,丝毫不曾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药浴准备好之后,李若初便按照苗若舒的交待的,褪去外衫,整个人泡在了浴桶之中。
房门紧闭,李若初泡着药浴,鼻端萦绕着热腾腾的中药气息。
味道虽有些难闻,但整个人经这么一泡,却让人觉得通体舒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畅通了。
药浴至少要泡足两个时辰,待得完成,天边的日头都已经下山了。
出了房间,便闻到厨屋的方向升起了袅袅青烟,飘来饭食的香味儿。
李若初循着香味儿走向厨屋,便见义律正亲手撸着袖子在擀面条。
李若初叉腰笑道,“哟嗬,这小子倒还有点儿厨子的模样。”
义律学着李若初的样子冲李若初翻了个白眼儿,“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有点儿像,分明就是。”
看着对方一脸较真的模样,李若初摆手,“得得得,你说就是那就是呗。”
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李若初伸长了脖子,“我说,到底还要多久啊,我都饿坏了。”
又道,“嘿,你说奇怪不奇怪,近来我怎么总觉得饿呢。”
义律笑了笑,解释道,“近来你每日都要浸泡药浴,说来这药浴也是很消耗身体能量的,自是不经饿。”
闻言,李若初“哦---”了一声。
二人正说着,忽然有两名青年男子进了小院儿,径直奔着厨屋而来。
这两名青年男子,李若初是见过的。
他们是义律的人,准确的说,是义律的下属。
李若初倒也问过义律的身家背景,可义律总说什么等她恢复记忆了自然就知道了。
对于这,李若初想想也是,倒也没太纠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