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
官尧臣乍然惊起。
背上的伤口瞬间崩开。
口中一口黑血吐出来。
迟爷爷端着痰盂,接住他吐出来的黑血。
“先别说话,先把口中的黑血吐干净。”
官尧臣闻言,抬起沉重的眼皮。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背后的伤口疼的厉害。
黑血一口一口从喉间涌出。
好一会,黑淤的血才吐尽。
叶岑安递上一盏温热的药茶给官尧臣漱口。
口中的腥锈甜腥的味道,被药茶的药香压下去。
迟爷爷把官尧臣从罗汉榻上扶起来,垫了两个软枕,让他可以靠的舒服点。
刚熬好的汤药,晾到恰到好处的温度。
迟爷爷端着碗,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把汤药喂他喝下。
“欢丫头很好,她没事。”
迟爷爷知道官尧臣想问什么,便直接回答了,“官先生中了一刀,刀上抹了见血封喉的毒。现下毒已经解了七八成,再喝一周的解毒汤药也就无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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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岑安重新包扎了伤口,低声叮嘱,“霆晟你先别激动,伤口再崩开受罪的还是你。迟小姐没事,就是有点吓着了。”
“我要见她。”官尧臣霸道不改。
“湘芸煎了安神汤,欢丫头喝了刚睡下,现下恐怕一时半刻也叫不醒。”
迟爷爷可不吃官尧臣这一套。
“我出去看着炉火,霆晟就有劳迟老先生照顾。”
叶岑安知道他们有话需要单独谈,只得体贴的退出去。
“是不是欢欢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官尧臣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有人强行把迟欢欢从他们的婚礼上带走。
掌心骤然一空。
他的心也跟着仿佛被掏空一般。
“恐怕以后,官先生再喜欢我的欢丫头也好,都要保持距离了。”
迟爷爷把药碗放在罗汉榻旁边的小圆几上,又抬手取了一碗甜茶递给官尧臣,“欢丫头,马上就要和贺兰先生订婚了。”
“哪个贺兰先生?”
“辰国贺兰姓氏不多,自然是耳熟能详的那一位。”
“是总统先生?”
“官先生既然明知何必故问?”
迟爷爷脸上噙着淡淡地的笑意,顺口仿佛是在调侃,“难道官先生觉得贺兰家这门亲事是我迟家高攀了吗?我倒不这样认为,我们家欢丫头,配的上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
“我反对!”
官尧臣要从罗汉榻上挣扎起来,被迟爷爷一把按回去。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牙缝里挤出这咬牙切齿的一句话,官尧臣用力拂开迟爷爷按在他手臂上的手。
掀开身上的薄毯,顾不得背上得伤口,翻身下床。
脚刚落地,身子像是棉花一样轻飘。
歪歪斜斜的又倒回罗汉榻上,后背的伤口再次崩裂,疼的官尧臣直抽冷气。
再帅的脸,扭曲成一团,也不过如此。
“你即非欢丫头的父兄,也不是欢丫头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迟爷爷把他按回榻上,淡漠的投下一记惊雷,“你也不必觉得委屈不忿,正因为官先生替她挨了这一刀,她才会去求药。”
“贺兰家愿意出手帮忙,唯一的条件就是欢丫头嫁给贺兰先生。”
“她是为了救你,才会答应这门婚事。”
迟爷爷冷笑着下了定论,“你是最没有资格反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