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云与阮氏说了想分家一事,而阮氏以为此事重大,当然也就要与老夫人秦氏商量。
彼时老夫人秦氏在祠堂刚上完香,她见是阮氏来找她,便是慈祥一笑。
“儿媳请母亲安。”阮氏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所以也不用冯氏搀扶,反而是现在上前搀扶着老夫人秦氏。
秦氏见阮氏身体是越来越好,也就很高兴,而且那日尚史回来,说是得了睿王李信的调令,便要开祠堂祭拜,也就以为他定是升官了,也就说道,“如今你二弟仕途顺坦,你也身体日见康健,看来我们真是得祖宗庇佑啊。”
阮氏一直在心里打着鼓,因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这分家一事,但刚好现在秦氏既是提到了尚史,也就顺而说道,“母亲,今日媳妇前来是因二叔的事。”
“他有什么事?说来听听。”此时阮氏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也就问起话来都是含着笑意。
阮氏尽量以平缓的语气说道,“母亲,此事也是初云告诉我的,说是二弟在北疆之时...”阮氏边说边注意着秦氏的脸色变化。
而秦氏果然在阮氏刚一说完话,便是拄着拐杖地手都在颤抖。“他竟然做出这种事,他可想过,这可是他的亲兄长,亲侄儿啊!”阮氏把账本,还有尚史因此而陷害尚史父子一事告诉了秦氏,秦氏此时因气极而捂住了胸口,且看起来似在喘着气。
阮氏也是怕秦氏会过于生气,才没有多说细节,但即使如此,秦氏已是听的明明白白,也就以拐杖大力地捅在了地上,并继续低吼道,“这个逆子...畜生...”
“你是何时知道此事的?怎么不早些跟我说?”秦氏以为阮氏一直瞒着她,便也不再让阮氏搀扶,只指着她说道。
阮氏扶住秦氏落泪道,“请母亲息怒,儿媳也是刚听到了此事,只是儿媳确实也犹豫了一番,想着这事情已过...”
秦氏打断阮氏说道,“这个逆子,我...我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啊...”秦氏也一直以为这大儿子和大孙子都是被外人所害,却并不知原来害他们的竟是自己的兄弟和亲叔,也就一时又怒又悲。
阮氏见秦氏越发激动,也就忙为秦氏顺着胸口。“母亲,您别动气了,是儿媳不好,儿媳不该让您担心...”
秦氏呼吸渐渐平缓后,才看着阮氏低声说道,“此事既是初云告诉你的,那她可有说想如何做?”秦氏颇为了解自己这个孙女的性子,她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把此事告诉阮氏,再让阮氏告诉她,所以秦氏径直问阮氏。
阮氏一见秦氏似都看透了一切,也就如实说道,“初云自知道此事后,便一直寝食难安,而儿媳也是如此,初云她的意思是,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分家的好。”
秦氏本是下意识地就想说绝不可,可当她看到阮氏的眼神,也就又说不出话来,毕竟尚史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连她这个当母亲的都难以原谅他,何况是阮氏,他尚史可是害死了她的夫君和儿子啊。
所以秦氏沉默了好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从来家和万事兴,我知道,他这个当二叔的也确实对不起你们,但我也老了,也就没几年活了,这分家可不好,不如以其他事补偿?”
果然秦氏虽知道尚史害了尚历和尚云志后仍在心里是不想分家的,所以沈渊与尚初云早已料到,也就还有另一个法子,所以阮氏继续道,“这分家当然也要听族里的意思,母亲既然也提到这个,那不如问问族长和诸位叔伯吧。”
秦氏眉头一皱,她当然是不能让阮氏把事情诉诸到族里的,毕竟他们这一脉可是尚氏直系,而其他族人却是旁系,并且最重要的是若一旦他们这一系竟出现如尚史这样,竟是为了自己而陷害兄长和侄儿的人,那么这会让他们这一系在族中失去颜面和威望。
所以秦氏定不可能让阮氏他们把这件事在族里公开,也就叹息一声,终究是妥协道,“罢了,此事也不必在族里说,就按初云所说的,分家吧。”
“多谢母亲,让母亲费心了,是儿媳不孝。”阮氏原以为秦氏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可当她提到族里,那秦氏便也不再坚持,还真就答应了。
秦氏摆摆手,示意阮氏先出去,她自己却还想在祠堂里静一静。
而果然这事传到了二房,那温氏便立即去了大房找阮氏,温氏现在可不愿分家,因为她还想把尚初云,把沈国公府作为靠山,因此她可不想把两房分的如此仔细,也就对阮氏说尽了好话,可阮氏还是没有松口,而且最后忍无可忍,便是把他们二房对他们大房所做的事都数落了一遍,然后说的是让温氏哑口无言,如此也就证明这温氏对尚史所做的事也不是全然不知的。
但温氏定不会就这般罢休,她去找秦氏,想让秦氏反对此事,可她不知道的是秦氏闭门不见,只说此事已定,不必再多言了。
“娘,你去问问族里的意思啊。”温氏把分家一事告诉了尚如云,后者以为自己聪明,便是怂恿温氏去族里找族长讨个说法。
可温氏也是迟疑,必定这涉及到尚史,想着若是被族里的人知道了,那届时不说分家之事,他们会否支持他们,就说以后他们二房也很难在族里立足了,遂温氏还是对尚如云的提议摇了摇头。
可尚如云却以为,只要是不提此事,就说是大房那边竟为了一己私利要分家,全然不顾家族利益,那到时族中叔伯必定也会站在他们一边,毕竟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