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落,在场的人均将眼光放在他的身上,便是连上首的渊帝听了他的话,都有了几分思量,出声:“裴老的意思是让煦儿文赛事的最后一位评委?”
“启禀陛下,微臣真是这个意思,睿王世子的才学,别人不知,想必陛下却最是了解,一来世子身为皇室之人,理应为东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二来,世子常年不在都城,且他的身份由同各位殿下由着明显的区别,不会惹人非议。”裴老分析地开口,面色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启禀陛下,臣附议裴老所说,世子年少时,所作诗画便早已令人称赞,微臣对世子有信心。”刚刚开口的文臣,复又站出来禀告。
他是德王的人,原本想推荐德王,但深怕引起渊帝的怀疑,再加之他已经以其王爷身份驳回了刚刚齐王殿下的人。
现如今,既然裴老提议让睿王世子担任评委,未避免齐王的人得逞,他必须优先支持君煦。
其实不仅仅是他在作此番谋划,便是那武将也同他想到一起。
故此,在他们“齐心”的推举下,渊帝便订了君渊为最后一位文赛事的评委。
朝臣又提出其他的要事商议起来,直到两个时辰后,才堪堪结束。
“裴老留步,圣上请裴老去趟明禄阁。”一名内侍眼看着裴老要走出去,急忙出声道。
“老夫领命。”裴老语气如常的应声,并未感觉有丝毫的意外之处。
此时的明禄阁中,渊帝早已屏蔽了左右,诺大的宫殿中,只有他一人端坐的上首。
“老臣参见陛下。”
“裴老不必多礼。”渊帝的语气平和,那副熟识的模样,同对其他人到底不同。
还不等裴老开口询问,便听渊帝主动出声:“裴老,这才这些消息是从何而来?朕犹记得林鹏的事出来时,也是由裴老披露,难不成裴老还是要用上次的说辞来对朕说?”
他的话,虽不见怒气,但无形中却给人压力,即便裴老对渊帝很是了解,但还是忍不住,有所顾忌。
仿佛过了许久,裴老轻叹出声:“陛下既然已猜到,又何必让老臣讲明?
陛下应当知道,那孩子从未有任何的争权夺位之心,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东临。”
若仔细听来,他的话的确不是一个臣子应有的说辞,但渊帝并未有所计较。
空气中,有长时间的沉默,就在裴老以为渊帝就此事揭过时,便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朕有何尝不明白,他是怨朕的。
若不然,也不会来都城如此之久,却迟迟不来相见,朕还记得他小时候,只要一见到朕,便舍不得松手,黏在朕的身边。
人人都怕朕,只有他不怕,那小小的人儿,一双隽黑的眼眸里皆是对朕的依赖。
只是自那件事发生后,一切都变了。终归是朕对不起他,对不起阿睿,更对不起.....”
渊帝似是陷在了某种回忆里,黑曜的瞳孔里满是复杂,声音里透着淡淡地无力。
此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仿佛只是一位同老友畅谈的平凡人。
“陛下莫要多想,那孩子是通透之人,再说那件事若硬说起来,怨不得陛下。
身在其位,谋其政,即便是睿王,也定等理解陛下的不易,这一切都是为了东临。
这世间总是有许多我们不能掌控的事情。陛下的心,他会明白的。”裴老闻言,面上透着不易察觉的惆帐劝解地出声。
“裴老,不必安慰朕,是朕的错,若不是朕一意孤行,疏忽大意,不会酿成无法弥补的大错。”渊帝素来锐利的鹰眸中,染上了一丝哀伤,摆了摆手道。
许是因着他的情绪太过波动,牵动了身子的不适,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待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口后,才稍稍有所缓解。
“多思无益,还望陛下保重龙体。”裴老面带忧心,关切的出声。
“无妨,朕的身子朕心中有数,朕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不会允许它出问题的。”渊帝不在意地开口,而后看向裴老出声:“若那孩子有何需要帮忙的,便有劳裴老了。”
裴老不自觉地暗叹一声,都说皇家无情,但陛下同睿王的兄弟情,并未掺杂任何的利益,他对睿王府的信任,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十分清楚。
之所以这般,也许是因为兄弟两人一母同胞,又或许是在那极其艰难的岁月里,两人一同从刀光剑影中走出来。
“老臣遵命,恕老臣直言,那小子,聪明的很,好多时候,连带着臣都被绕了进去。”裴老失笑道,虽表情尽显无奈,但那眸中却是明显的夸赞。
渊帝听他如此说,也似是想到了什么,跟着笑了起来。
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他此时的模样,定会觉得像是见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两人又将王捷一事大致说了会,裴老便起身告辞了。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车帘似是被一阵风吹起,又以最快地速度降了下来,回归平静。
“早晚我这把老骨头会被你吓死。”裴老恶狠狠地瞧着对面的人,愤恨地出声,胡须忽闪忽闪。
“为何裴老每次见到我,都会说同样的话?难不成我是恶鬼?”君煦悠哉悠哉地开口。
“你个臭小子,有事说事,我已经根据你提供的证据,将王捷的打入天牢,想必这会已在王府搜出个底朝天。”裴老忍不住地拍了他一下,问道。
“王捷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裴老只管正常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