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伤害,甚至可以将那些人对她的伤害转为了前进的动力,但是却惧怕承受来自至亲之人的伤害。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她其实是一个怯弱之人。
那日之后,皇贵太君便真正地意识到如今的永熙帝已然不是当日那个孝顺的女儿了,她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人都可以当做棋子的帝皇。
皇贵太君终是同意了她的提议,与她演起了这一出水火不容的大戏。
她每一日过来请安,而他便拒绝相见。
外人皆说他们父女不和,而他们却不过是在演戏,虽然是在演戏,但是皇贵太君却也是知道,他们父女之间已然无法回到过去那般亲近了。
裂痕产生了,便是再有能力的工匠也无法修复如初。
一道闪电掠过天际,照亮了漆黑的寝殿,也照亮了皇贵太君眼角的一滴清泪。
他以为,他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的波澜,可是他却知道,往后他的生活或许不会再有阳光。
安享晚年?
皇贵太君想起这个词,忽觉可笑之极!
他一生从未作恶,为何便要受此惩罚?!
……
弱水三千楼
二楼包厢内
沈茹搂着一个样貌甚好的妓子正寻欢作乐。
宁王坐在了她的对面,却是一脸的阴沉。
她本不想来这个地方,但是她屡次让人去请沈茹去宁王府,却都被她给拒绝了,理由是她没空。
而派去的人查出,沈茹这些日子都呆在弱水三千楼,几乎可以说是住在了这里头。
此时的沈大秀俨然成了这里最大的恩客。
宁王很清楚,这是沈茹给她的抱负。
因为当日她也是这般拒绝与她见面!
沈茹挑眉笑道:“宁王殿下难得过来便好好享受就是了,为了这般脸色,吓坏了在下的宝贝。”说罢,便搂着那妓子亲了一下。
那妓子一开始也是被宁王的阴沉脸色给吓着了,但是如今听了沈茹的话,便也不再害怕,开始与之调笑起来。
宁王的眼中掀起了汹涌暗潮,比外边的狂风暴雨更加的恐怖,“滚出去!”
那妓子原本正和沈茹亲热着,但是却闻了这一生阴森森地厉喝,便吓得浑身发抖。
沈茹却含笑道:“宁王殿下不会真的闲的要来管在下寻欢作乐吧?”
“李玉!”宁王厉喝一声。
李玉随即上前,便要将那妓子从沈茹的怀中给拉出来。
沈茹却先一步将那缠着她的妓子给狠狠地推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情,狠戾地道:“宁王有令居然都不从,真是你该死!”
那妓子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不明白方才还温柔至极的恩客为何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李玉没有给那妓子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间,直接将他揪起便拖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沈茹整了整衣裳,漫不经心地笑道:“宁王殿下可是有什么要事?不过如今宁王被免去了官职,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你以为本殿没有你便不成事吗?!”宁王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冷冷地道。
沈茹阴鸷地笑了笑,“若非如此,殿下为何冒着这暴风雨的赶来见在下?”
“本殿不希望有人破坏本殿的计划,你若是不愿意动手便等着司慕涵来杀你,你若是有心与本殿合作,那便必须以本殿马首是瞻!”宁王冷笑道。
沈茹心中冷嗤,却并未变现出来,如今她也的确没选择,就算她能够将白瑞收为己用也没有正当的借口对付司慕涵,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若是动手便是谋逆,但是宁王却不同。
沈茹相信,宁王可以给她一个完美的动手借口,让天下人都无法斥责她的行为。
虽然她根本便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但是偏偏没有正当借口却有不行。
她看着宁王,便将自己与白瑞的来往给说了一边,也相信她能够让白瑞为她所用。
宁王脸上虽然惊讶,但是心中却也早已经猜到了这一点,自从上一次沈茹说过她能将西南大营的骑兵营收为己用之后,她便让人暗中查探她与谁交往密切,从而得知了她最近和传闻与西南大营主将不和的骑兵统领白瑞来往深密,便也就猜到了几分。
“白瑞还有一个妹妹在禁卫军中任副统领,若是能够将其也拉拢过来,那我们成功的几率便更加的大。”
宁王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沈秀有什么计划?”
“宁王日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是在下来做的。”沈茹笑道,“届时,只要宁王找到了将司慕涵赶下皇位的借口,在控制住京城,宁王便是名正言顺的大周新主!”
宁王眯眼道:“沈秀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宁王是怕了?”沈茹讥诮道。
宁王勾了勾嘴角,“大周的边境大军掌权人都是先帝留给司慕涵的保命符,若是她们真的死忠于司慕涵,便是本殿登上皇位也坐不稳。”
“宁王想如何?”沈茹挑眉道。
宁王阴沉一笑,“威远大将军沈玉清乃沈秀亲生母亲,相信到那时,沈将军是不会与本殿作对的,而如今她在临淮河军营,只要她控制住临淮河军营,那那边的三十万大军便不会赶来京城救司慕涵,东南沿海的军营却是水军,便是赶来了,相信也不成气候,倒是西北的大军,若是她们赶回来,司慕涵便有可能翻身。”
“西北军营的主将如今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