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安王随即唤了出口,“明日……”
司慕涵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面容沉静地道:“先帝生前甚为喜欢安王,明日安王便去泰陵陪陪先帝,不需要前来参加祭天大典了。”
她说完,继续起步而去。
安王站在了原地,双手握拳静默了许久,“真的是明日吗?”
她转过身看向瑄宇帝的画像,幽幽地道:“母皇,十六皇妹让我去陪你是担心你看了明日的一切而伤心吗?”
……
宁王府
书房
宁王背着烛火坐着,半垂着的头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态,只是觉得阴沉无比。
李玉立于面前,“殿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日祭天大典之上,我们一定能够成功!”
宁王没有抬头,只是溢出了一声轻笑,却是阴沉无比,“明日进宫前你让几个心腹侍卫留下。”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安排好,定然不会让府中的主子们受到任何伤害。”李玉严肃道,眼中却有着一丝狂热。
明日过后,宁王便是大周新主,而他的弟弟便是后宫君侍,而她自然也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侍卫了,可以有更加的机会一展抱负光耀门楣!
“本殿何时说要你保护他们了?”宁王抬头,眼中闪着森冷之意。
李玉一惊,“殿下……”
“府中的守卫自然是要加强,但是本殿让你做这等安排却不是为了这个。”宁王冷冷地道,“虽说明日本殿有九层成功机会,但是每一件事总是有意外的,若是本殿失败了,本殿绝对不会让本殿的家眷落到司慕涵的手中受其折辱!”
她眸光阴冷地看着李玉,“本殿的意思你可明白?”
李玉脸色大变,双手忍不住颤抖。
宁王见状,不甚满意地溢出了一声轻哼。
李玉忍住了心中的颤抖,点头:“属下……明白!”
……
司慕涵离开太庙之后便在朝和殿用了晚膳。
晚膳过后,水墨笑便将西戎皇子一事的处理情况给说了一遍,主要是询问一下永熙帝西戎皇子该以什么身份下葬。
永熙帝冷冷地道,先帝旨意西戎皇子为宁王正君,便是死了,他也是宁王正君。
水墨笑挑了挑眉,便道明白。
两人沉静了会儿之后,水墨笑在挑起话题,只是这一次却是围绕如今住在朝和殿偏殿内的官锦,“陛下打算如何安置官公子?”
司慕涵抬眼看了他一下,“朕没有想到凤后的心胸是这般的宽广。”
“陛下之前不是说臣侍总是喜欢耍一下小心机吗?如今臣侍便打定了主意要当一个真正的贤良凤后便正是合了陛下的心意?”水墨笑只当没听见她话中的讥讽,微笑道。
司慕涵笑了笑,“既然凤后这般有兴致,朕也不好阻拦,只是朕还是希望,凤后是真心实意的好。”
“臣侍是不是真心实意陛下看下去便知道了。”水墨笑搁下了茶杯,“官公子虽然是罪臣之子,但是却也不是不能入宫为君侍,只是如今先帝丧期为过,陛下又有言在先要守完一年的孝期,此时若是立即册封怕是会引人非议,所以臣侍想,不如就先缓缓,待过了先帝丧期之后再行册封。”
“凤后是后宫之主,既然认为这样甚好,那便这样吧。”司慕涵淡淡地道,仿佛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水墨笑眯了眯眼,却是不解司慕涵这番态度是何用意,难道她并非喜欢官锦?可是若是这样,官锦怎么有胆量说出那番话?
水墨笑认为官锦便是没有和司慕涵圆房但是也是得了司慕涵的喜欢的,否则他也不会胆敢说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只要司慕涵不承认,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是为了西戎皇子一事?
可是依照她的计划,西戎皇子的死也是在她的掌控之内的,而且明日便是祭天大典,她犯不着忌讳这个。
水墨笑发现他似乎越发的难弄清司慕涵的心思。
“陛下是不喜官公子当众说出与陛下的关系?”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最为可能,官锦那般说的确是伤及了司慕涵的颜面,或者还有一个……
“还是陛下担心宸皇贵君心里不舒服,便只好委屈官公子了?”
水墨笑的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挑衅。
司慕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凤后心中并没有朕。”
水墨笑一愣。
“若是凤后心中有朕便不会这般紧张这件事。”司慕涵依然似笑非笑,“难道凤后便不担心官锦的存在会威胁到凤后的地位?哦,对了,官锦出身罪臣之家,便是再如何受宠也不可能威胁到凤后的位置,所以凤后方才这般殷勤地筹办这件事。”
水墨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是陛下非要这般误会臣侍,臣侍也无可奈何!”
“虽然凤后很是贤良,只是朕却还是希望凤后心中有朕。”司慕涵叹息道,然而神态却有些高深莫测,根本就看不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水墨笑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臣侍心中一直都有陛下。”
“是吗?”司慕涵缓缓地道,随后便搁下了茶杯,起身似乎想离开。
水墨笑随即站起,“陛下这是要离开吗?”
“嗯。”司慕涵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
水墨笑咬了咬牙,压下了心中的愤怒,“明日便是祭天大典,臣侍以为陛下今晚上是会留在臣侍这里的!”
“凤后这是认为朕过不了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