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派刺客来行刺陛下?
那便是这件事真的是秦家所为了?
至于秦家为何要这般做,她们便无从知晓,而那方才她们放出的那焰火便是传递消息说她们失败了,让藏匿在别处的其他死士见机行事,至于其他的死士藏匿在何处,两人也不知道。
李文真恼恨不已但是也无可奈何,她并不怀疑这两人隐瞒,因为若是她,也不会告诉她们后援藏匿之处,她下令将两人关押好,然后直接去见了司慕涵,将情况一一禀报,然后请求司慕涵离开这里前去营州州府。
司慕涵却依然不同意,只是重复地咀嚼着秦家两个字,憔悴的面容扭曲狰狞,嘴角却勾起一丝丝笑意,没有温暖,只有蔓延的杀意。
“陛下——”李文真跪了下来,“秦家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都还敢做这些事情,那怕是真的豁出去了,陛下,如今营地这里的防卫虽然严密,但是一个被逼疯了的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陛下,您不能再冒险了,臣请陛下立即离开这里前去营州州府,然后,回宫!”
司慕涵抬起眼帘看向李文真,那双瞳孔中闪现了瘆人的光,不带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冰冷与无边无际的血红,“找不到他,朕哪里也不去!”
她这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却是寒入骨髓。
李文真一咬牙,抬头道:“陛下,方才臣得到了一个关于皇贵君的消息……”
司慕涵闻言倏然站起身来,冰冷的眼眸当中迸发出了一股灼热的希望,下一刻,她冲到了李文真的面前,一把揪起了她,“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陛下请先冷静下来。”李文真尽全力让自己平静,“臣这便告知陛下。”
司慕涵像是个听话的孩子,松开了李文真,“好,朕冷静,朕冷静,你快说,快说——”
“陛下请稍等片刻。”李文真道,随后便唤来了人去将那女子以及营州州府叫来,她知道将这件事告诉陛下必定会引得陛下失控暴怒,但是,她不能让陛下再这般呆在这里,陛下必须回宫,要为皇贵君报仇什么的,都必须先回宫!
陛下的安危方才是如今首要的目的!
李文真知道自己不该再等下去。
营州州府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进来的,而那个女子更是被浑身瘫软地拖进来的。司慕涵看着两人,伤痕累累的心仿佛又被穿了个大洞,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风尖锐地穿过,飘飘荡荡极度空荡之感,全身血液仿佛都凝聚在了双眼,让原本干燥得连眨一眨眼都苦涩的眼睛更是干旱的似乎已经可以将眼珠子抠出来。
营州州府颤抖着声音将事情说出。
司慕涵呆愣地站着,就这样看着营州州府,她不想去听,可是身子却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那些话一字一字地清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告诉她,她的阿暖死了……
就在她离开他的那个晚上便已经死了……
她的阿暖不仅死了,甚至连尸首都没有了……
直到营州州府已经将话基本说完了,她方才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倏然拎起她的衣领,表情狰狞狠戾的如同恶鬼,“你再胡言乱语,定让你死无全尸——”
“陛下,臣没有胡说……”营州州府哀求着说着,“陛下,就是这个贱民,她毁了皇贵君的遗……”
那个体字还未说完,她便被猛然间摔开,狠狠地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力度之大,几乎让她碎了半身子的骨头。
司慕涵不是放过了营州州府,而是转移了目标,揪起了那已经瘫在了地上的女子,疯狂地质问着,“告诉朕,你们都是在胡说,你们都是在胡说——”
可是她却没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女子已经吓得崩溃了,只是浑身战栗着,惊恐地大声哭叫:“不,不关我的事呀——”
司慕涵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下一刻,又将手中的人给扔了,转而看向李文真。
李文真在司慕涵动手之前,取出了那块玉佩,跪在地上呈上。
司慕涵没有继续发狂,而是盯着李文真手中的玉佩一步一步地后退,便像是那块玉佩是个多么恐怖的东西似的。
记忆在她混沌的脑海当中飞转——
“三天前越州送来的贡品当中有一块血玉,朕听闻血玉有破煞挡灾安神定惊之功效,便让内务府做出了这块玉佩。”
“送给我的?”
“这些日子你总是心神不安的,或许带着它会好一些。”
“那这玉佩上边的字……”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这样,你便是我的了。”“想逃也逃不了。”
“我本来就是你的人,才不逃了,你赶我我都不走!”
她送给他的血玉,保平安的血玉——
可是如今,却是它再告诉她,她再也找不回她的阿暖了……
李文真一直在说这话,只是这一次,她是如愿以偿地听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的身子在一步一步后退之中如同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摇摇欲坠。
她一直盯着李文真手中的玉佩,即使她在一步一步地逃离,但是实现却始终未曾离开那玉佩。
血玉在李文真的手中似乎散发着妖艳的红光。
这红光在她的眼中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渐渐地,将她的一切实现都给笼罩了。
玉佩上面那司暖两个字,便宛如两块烧红了的烙铁一般,将她灼烧的皮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