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看着她,“下官不希望三皇子继续不安。”
司予述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审视了李浮半晌,然后方才开口:“这些日子本殿躺在了这里,脑子倒是比从前更加的清晰。”
李浮不知此话何意。
司予述沉吟会儿,继续道:“本殿知道李乐并非你亲生骨肉。”
李浮眼眸一睁。
“不必惊讶。”司予述笑了笑,却是悲凉,“本殿和琝儿是一胎所出,即便未曾真的做到心意相通,但是,本殿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是一同长大的手足,即便琝儿掩饰的再好,本殿也是可以看出端倪。”
李浮攥紧了拳头,“殿下何时知晓?”
“一开始!”司予述道。
李浮脸色一僵,“既然如此,为何殿下会同意三皇子嫁给我?”
“这还用说吗?”司予述嗤笑,“若是琝儿不嫁你,他这一辈子便会毁了!”
李浮沉默。
“若是本殿问你,你和琝儿还有乐儿的生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告诉本殿吗?”司予述继续道。
李浮抬起视线,“殿下,李浮不能!”
“本殿也是猜到了!”司予述嗤笑一声。
“殿下,即便如此,李浮对三皇子的心意从未变过!”李浮忙道,有些慌了,“我不会伤害三皇子!”
“本殿知道。”司予述道,“若非如此,母皇也不可能让你一直在琝儿身边!”
李浮一愣。
“本殿能够察觉的事情母皇如何不能?”司予述笑道,“即便母皇在皇位继承人此事上面有多犹豫,可是,她对琝儿的关系却是真的,你在西南大营呆了那般多年,母皇一直置之不理,直到今年方才让你回来,随后又发生了你坠马一事,这般多事情,本殿便是再愚笨也想到和谁有关系!”
“陛下的确知晓。”李肛道。
司予述看着她,“母皇知道了便好,这些年,本殿也一直观察着你,不管是对琝儿还是对乐儿,你都是做的很好,本殿真的希望你能够让琝儿幸福!”
李浮拳头又紧了紧,“我会付出一切来成就他的幸福!”
“很好!”司予述道,随后便岔开了话题:“既然你和琝儿之间已经这样了,本殿也唯有接受你,所以,这次,本殿希望你能够帮本殿这个忙!”
李浮道:“殿下请说!”
“这次东南出的这些事情,单凭官员是不可能做到的,必定有其他势力插手,你出身江湖,很多事情做起来比朝廷中人要熟悉和顺利的多。”司予述正色道,“本殿希望你能够向母皇主动请缨,陪二皇女前去东南!”
李浮有些讶然,“下官愿意听从殿下的指令,只是,下官如何能让陛下同意?”
“母皇知晓了你和琝儿之间的事情却仍是让你留下来,便是说她起码是相信你,此乃其一,其二,正如本殿所说的,你是江湖出身,一同前去必定有所帮助,其三,若是母皇还将本殿这个太女放在心上,便会同意!”司予述道,声色有些深沉。
李浮看着她,须臾之后道:“殿下是想借此试探陛下与监视二皇女?”
“可以这么说。”司予述没有否认,“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本殿希望能够一个可以相信之人接受本殿这些年筹谋下来的势力。”
李浮一惊。
“你在琝儿身边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司予述道。
李浮沉吟半晌,“只是下官……”
“这一次的刺杀让本殿明白了一个道理,如今母皇尚且还护着本殿,本殿尚且会受到伤害,可若是母皇不护着本殿,本殿更是难以存活!”司予述声音低沉,“这股势力如今在雪家手上,只是,雪家与本殿的关系太过于密切,太过于碍眼,放在雪家并不安全,而你,虽然是琝儿的妻主,但是,这些年,你与本殿并不亲厚,加之母皇知晓你和琝儿之间的事情,又岂会想到一向多疑的本殿居然会相信你?!”
李浮深深地看着眼前之人,心头不禁冷凝了起来。
“你若是不愿,本殿不会勉强你!”司予述看着她道。
李浮沉思半晌,随后跪下,正色道:“李浮愿意为殿下效劳!”
“很好!”
……
便在天色即将全黑之前,水墨笑再一次走进了临淮殿的寝殿,看着舒君躺在床上那亟不可待的得意模样,水墨笑恨不得撕破了他的脸。
“凤后来了。”舒君笑着道。
水墨笑压下了内心翻滚的怒意,给了旁边的心腹宫侍一个眼色。
那宫侍会意,随即上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壶酒以及一个杯子,而那杯内已经斟满了酒。
舒君看了一眼,随后笑道:“凤后是要送臣侍上路吗?”
“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水墨笑阴鸷地道,这是他第二次给人送来鸩酒,可是却是第一次这般震怒。
舒君笑道:“臣侍已经活的太腻了,不想再活了,凤后这杯毒酒倒也是全了臣侍的心愿,不过,臣侍希望上路之前,能够再见陛下一面。”顿了顿,继续道:“凤后应该将此事禀报了陛下了吧?”
“你没有这个资格在面见陛下!”水墨笑冷声道。
舒君轻笑道:“有没有这个资格唯有陛下能够认定。”
“你——”
“凤后,若是不见到陛下,臣侍是不会乖乖上路的!”舒君笑道。
水墨笑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本宫便拿你没办法吗?不想自己喝?好,来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