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凤后这些日子身子不适的原因吧?
后宫,是否又会掀起一番风波?
……
十月的天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这时候的太阳已经褪去了毒辣,舒适暖融。
从辰安殿出来之后,水墨笑的面容便渐渐地褪去了所有的神色,干爽的秋风轻轻拂过,没有带走什么,更没有带来什么。
“停轿。”
忽然间,原本沉默着的他忽然间开口。
轿辇随之停下。
“凤后有何吩咐?”身边的宫侍上前询问。
水墨笑抬起了头看向了右侧的一个方向,久久不语。
宫侍也不敢催促,只能低头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不知过了多久,水墨笑方才缓缓开口,“去冷宫。”
三个字,不轻不重,却让身边的宫侍愣了愣,“……是。”
轿辇转了方向,往冷宫而去。
……
承月殿
“四皇子不见了?”
蜀羽之蹙着眉头看着前来禀报一脸惊慌的宫侍。
“是……奴侍一早上都没有看见四皇子了……”
“可在四处找过了?”蜀羽之问道,“御花园处可有?”
宫侍回道:“奴侍找过了……可都没有……御花园的守卫也说没看过四皇子去过……”
蜀羽之凝起了面容,“怎么会?徽儿从来不会乱跑的……再让人去找找!”
“是。”宫侍领了命令,随后便赶紧前去。
蜀羽之开始有些担心,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时间注意司以徽的情况,先是走不出自己营造出来的牢笼,后来好不容易打破了,便又开始忙着整理这十三年暗卫的情况。
当年暗卫交到他手上也不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皇贵君回来了,或许陛下是想将暗卫交回给他。
所以,他先做了准备。
这般一忙下来,其他事情便无暇顾及了。
“徽儿……”
蜀羽之沉思半晌之后脑海浮现了一个念头。
皇贵君归来,怕也是对徽儿造成了影响。
他忽然间不见了……
“难道……”
蜀羽之当即起身,快步往冷宫而去。
而此时,在冷宫之处的一个隐蔽之处,司以徽小心翼翼地望着一如既往被侍卫看守者的冷宫,一脸的挣扎。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来的,可是,挣扎了好些日子,却终究还是来了!
可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以徽心里很难受,整颗心像是都纠成了一团似的,他明明知道他不该来这里的,来这里便是对父君的背叛,便是辜负了父君这般多年的疼爱。
可为什么他还要来?!
司以徽咬着唇,终究还是走了,像是逃命一般,因为走的太急,也因为心里的挣扎,他没有注意到前方走来的水墨笑一行人,等他发现了之后,便已经避开不了了。
愣愣地站了会儿,然后咬着牙上前低头行礼。
“四皇子?”水墨笑坐在了轿辇上,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司以徽,“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以徽抬头,面色却是苍白,脸上的惊慌之色也没有掩盖住。
水墨笑抬起视线看了一眼前方,然后又看向司以徽,眸光渐渐转冷,前方便是冷宫,司以徽为何在这里,根本不必问了。
司以徽面色随着水墨笑的沉默越发的难看,最终,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没有辩解。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辩解!
水墨笑盯着他半晌,然后,声音低沉地开口:“你想见你父君?”
司以徽连忙抬头,然后,用力摇头。
不是!
不是!
他真的不是想见他,他只是……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往这里走!
他不是想认他,他不想认他的!
他只是听了雪父君要回来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要来这里的。
他真的不是想认他的!
不是的!
司以徽用力地摇着头,眼泪从眼眶中涌出。
他没有说话,而水墨笑也不是蜀羽之,不可能从他的神色中便可以明白他的意思,即便此时司以徽模样很可怜,可水墨笑还是觉得寒心。
这些年,蜀羽之如何对他?他这个嫡父又是如何对他?
可是他却这般做!
难道血脉亲情真的阻隔不断吗?
即便没有养育过他,却还是让他生出了孺慕之情?
孺慕之情,人之常情,若是如今出现在这里的人是靖王,他或许可以谅解,可是司以徽……他不能!
官氏没有养过他,而他,也是一直对官氏视之如蛇蝎。
难不成他这般多年的乖巧都是假装的?
正如当年的官氏一样?
“好。”他缓缓开口,却冰凉无比,“既然你这般想见他,那本宫便成全你!”
司以徽更加用力地摇头,眼泪落的更慌。
水墨笑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的心软,恍惚间,他将眼前司以徽的哭求和当年官氏跪在他面前悲悲戚戚柔柔弱弱的样子相互交叠了起来。
“够了!”
声音转为了沉怒凌厉。
“来是你自己来的,既然你如此想见他,本宫便成全你就是,如今你这又是做什么?翊君养了你那般多年,他的好你倒是没学到,官氏的下作你都是遗传的十足!”
司以徽面色更是青白的可怕,眼眸睁的大大的。
他似乎没想到水墨笑会将话说的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