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水墨笑现在这般也是迁怒。
若不是当年官氏,便不会有那十三年,而他虽然未必能够和她有机会增进感情,可是,却也没有如今的患得患失。
他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了这一生!
是的。
他是在迁怒!
“凤后!”这时候,蜀羽之从另一个方面得宫道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了水墨笑的辇轿前,面色凝然,“臣侍见过了凤后。”
水墨笑眯着眼看着他,却不语。
蜀羽之抬头看着他,“凤后误会了,是臣侍带徽儿过来得。”
“本宫病了一段时间,翊君又似乎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水墨笑冷笑道,“本宫记得之前很清楚地告诉过你,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来这里!”
他根本便不信他一个字!
是他带人来的?
他将他当成傻子不成?!
蜀羽之跪下,面色却正,“臣侍并非罔顾凤后旨意,只是臣侍觉得皇贵君归来是一大好消息,官氏应该知道。”顿了顿,又道:“凤后来此不也是和臣侍所想的一样吗?”
水墨笑眯起了眼,盯着他不语。
蜀羽之也没有退缩,只是与水墨笑的凛然相比,他的神色则多了一抹祈求。
半晌,水墨笑扫了一眼司以徽,冷笑道:“既然翊君来了,且又如此清楚本宫的心思,那便由你来替本宫办好这件事吧!不过,本宫还是要提醒提醒翊君,莫要一辈子辛辛苦苦最终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司以徽在听了这话之后,浑身一颤,面上更是没有一丝的血色。
“凤后多虑了。”蜀羽之缓缓道。
水墨笑冷哼一声,“回朝和殿!”
轿辇掉了头,原路返回。
待一行人走远了,蜀羽之方才起身,走到了司以徽的面前,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叹息一声,伸手去扶他,“起来吧。”
司以徽颤着身子看着蜀羽之,面上有着极深的惊慌以及难过。
蜀羽之将他扶起,然后,拍拍他的手,“凤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些日子心情不好,那些话也不过是气话罢了。”
司以徽摇着头,随即又跪了下来,然后对着蜀羽之磕头。
蜀羽之忙弯下腰阻止,“好了,徽儿c了!”
司以徽还是一个劲地摇头,双手不断地比划着。
我不是故意的!
父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想他,更不是想认回他,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8君,我真的没有……我只认父君,我只会认父君一个父亲的!
父君,我真的没有……
“父君知道u儿,父君知道!”蜀羽之柔声安抚着。
“我……没……有……”
三个极为沙哑且不准的字从他的喉咙涌出。
蜀羽之面色大变,“徽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司以徽面色也是快速扭曲了一下,然后,连忙摇头摆手。
“徽儿你别急,你先冷静下来,你再说一次?徽儿,你能说话了是不是?”蜀羽之激动地问道,这般多年了,他几乎寻遍了方法却仍旧没有能够治好他。
御医说是胎里带来的热毒加之那一尺烧所致。
他明明能够听到,却一直说不出话来。
可是现在,他能够说了!
方才他没有听错,他说话了!
“徽儿,你再试试,再说一个字?再说一个!”
不管是御医还是他,这些年下来,都几乎绝望了,可是现在,希望又出现了。
司以徽还是摇头,抿紧了嘴唇,面上的痛楚更浓。
蜀羽之见了他这般,只能压下了心里的焦急,“好,父君不逼你,我们先不说,先不说,别哭了,别哭……”
司以徽低着头,身子却仍旧是颤抖着。
有了这一番变故,蜀羽之也忘了前方冷宫中的官氏了,安抚了一番司以徽之后,便立即带着他回了承月殿,随后便召了御医。
可司以徽却第一次违逆蜀羽之,躲进了房中怎么也不肯让御医诊脉。
无论蜀羽之如何的劝,他都不肯。
蜀羽之只得先让御医回去。
房中
司以徽缩在了床角处,身子仍旧是瑟瑟发抖。
“徽儿。”蜀羽之坐在了床边,轻声唤道。
司以徽没有回应他。
蜀羽之沉吟会儿,随后叹息一声,缓缓开口,“徽儿,父君不逼你了,你不要这般害怕。”
司以徽这时候的反应他有些不明白。
可却知道不能着急。
或许,他还在因为去冷宫一事而惊慌。
他会去冷宫,他也是惊讶,因为这些年,他几乎没有对官氏有过过多的注意。
他也没想过能够完全切断他和官氏之间的关系。
血脉之情是无论如何都切不断的,再者还有靖王在。
当日他允许他和她皇姐来往便想到了他会受到靖王的影响从而对生父有了其他的想法的。
“徽儿,父君明白你去冷宫的心思,当年父君将你抱来养,便没想过让你彻底的不认你生父,后来你皇姐回京了,父君让你和她亲近,便知道你会对你生父生出感情……”
司以徽抬头,又用力地摇头,随后便爬到了蜀羽之的身边,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担心他会不要他似的。
蜀羽之抬手扶着他的头,“你放心,父君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
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他今日的行为又一次提醒他,他并不是他亲生的,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