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雪暖汐转过身看着已经消失在长廊尽头的程秦,“他一个人在宫中也是孤苦无依,虽说不是父亲母家的亲生孩子,可毕竟也是父亲临终前托付的,一直住在这里倒也是不好,你不是说过他的年纪也不小吗?”
“主子是想……”
“本宫去跟凤后说说,给他学好人家,让他风风光光出嫁。”雪暖汐道,“这也不负父亲临终嘱咐了。”
“大师去后,凤后也是这般打算的,只是程公子说要为大师守孝,所以方才拖延了下来。”冷雨说道。
雪暖汐恍然,“原来是这样了,难怪了。”
冷雨犹豫着是否该将那日听到的话告诉主子,而便在此时,前方却出现了永熙帝的轿辇。
雪暖汐见了,当即上前。
永熙帝从轿辇上下来,走到了他的面前,见他衣裳并不厚,便蹙眉:“怎么不多穿些?如今入冬了,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我没事。”雪暖汐道,“如今还不算是很冷。”说完,似乎害怕她会没完没了似的,便道:“你来接我?”
“嗯。”永熙帝道,“许久没跟你用晚膳了。”
“走吧。”雪暖汐握着她的手,笑道。
永熙帝道:“上辇轿吧。”
雪暖汐看了看面前的轿辇,“不,那是帝王的轿辇,可不是我能坐的。”
“阿暖……”
“我们也许久没有这般牵着手散步了,便这般走回去吧?”雪暖汐笑道。
永熙帝看着他,无奈同意:“好。”
“涵涵,下个月便是你四十岁寿辰了。”
“嗯,怎么?嫌弃朕老了?”
“当然不是了,我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打算在那一日进封睦君和孙侍君?”
“嗯?”
“凤后之前说过的,说是已经跟你说好的,怎么?你不记得了?”雪暖汐奇怪地看着她,问道。
永熙帝思索了会儿,“似乎是有这件事。”
“那你会不会因为昀儿的事情而不进封睦君?”雪暖汐问道。
永熙帝看着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
“也不是什么,只是五皇女也不是有心的,这几日你一直担心着昀儿,似乎忘了五皇女也摔断了腿。”雪暖汐叹息道,“五皇女今年方才九岁,可你却连去看她一眼都不成,便是连让人去问候一声也没有,孩子本来就不安愧疚了,你这般岂不是要吓死她了?”
永熙帝蹙眉,“睦君跟你说了什么?”
“睦君哪里敢跟我说什么。”雪暖汐无奈道,“这几日他虽然一直陪着我诵经祈福,可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及过五皇女,便是我问他也不敢多说,也就是今日他再三跟我确认了昀儿真的无性命危险,方才缓了一些。”
永熙帝沉思会儿,“既然是意外,朕便不会迁怒睦君,只是五皇女那里,既然做错了事情,便需要负责,小惩大诫一番是定要的,免得将来长大了还这般胡作非为!”
“可是……”
“此事朕会处理,你便不要多管了。”永熙帝打断了他的话,“你若是再劳心劳力瘦下去,恐怕琝儿真的得进宫拔了朕的皮了。”
“你啊!”雪暖汐有些咬牙切齿,“若是你的那些臣子见到了你这般,定然吓死!”
“吓死倒是好,省的朕操心。”
“还说!”
“不说了,只是皇贵君,若是我们这般走下去,恐怕晚膳都得变成宵夜了。”
雪暖汐握紧了她的手,十指交织,“这样走下去不好吗?我就是要这样牵着你的走一直走下去,走到老的走不动为止。”
“好。”永熙帝笑道。
……
睦君回到宫中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望女儿,而司予哲的腿上虽然康复的很好,只是面色却一直没有好过。
只要永熙帝一日没有发话如何惩处她,她的心便一日不安。
睦君岂会不知道女儿心中的想法,自然也是心疼女儿,只是他没有办法,他不敢冒险去永熙帝面前提这件事,不过今日再确定了礼王逐渐好转之后,他便定了决心了。
“哲儿你放心,明日父君便去跟你母皇请罪,向你母皇讨句话。”
“可是……”司予哲拉着父亲的手,“若是母皇……”
“放心。”睦君安抚女儿道:“你怎么说也是你母皇的皇女,父君也是生了皇女的君侍,不管你母皇如何生气也不会对我们怎样的,再说了,这些年父君对凤后一直敬重,凤后也应该会帮父君说话的,还有这几日父君都和皇贵君一同诵经祈福,父君看的出来,皇贵君很关心我们,他也会帮我们的。”
“可……父后……一直不亲近……我们……那皇贵君……他更和我们不熟了……他们会帮我们吗?”
“会的。”睦君看着女儿如此模样,心疼无比,“凤后便不说了,皇贵君他连靖王和五皇子都能容的下,怎么会不帮我们?便是他们不帮,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最多往后陛下不来而已。”
“父君……都是儿臣不好……都是儿臣不好……”她知道的,即便父君一直没有说,其实他也是希望母皇来的,也是盼着母皇来的。
睦君抱着女儿,“傻孩子,你对父君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于父君来说,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陛下?
若不是有哲儿,他甚至会遗忘生命中有这般一个重要的人。
……
交泰殿
偏殿内
司予昀如今虽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