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见父君累了便让他去休息一下。”司以佑端着药喂司予昀,“你放心,父君没事的。”
司予昀喝下了递到嘴边的药,“辛苦皇兄了。”
“你是我妹妹,说什么辛苦。”司以佑笑道,“若说辛苦,父君和母皇最辛苦,你若是不想他们继续辛苦下去,便快些好起来。”
司予昀失笑:“皇兄将我当成了恩儿了吗?”
“你若是有恩儿那般听话,我和父君便无需操心了。”司以佑笑道。
司予昀敛去了笑容,“皇兄,对不起。”
司以佑看着她,“好了,过去了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当年其实我也有错,不过错有错着,如今我的日子也是过的安稳,妻主脾气好,儿子又懂事,你啊,便快些养好身子,然后给正儿找一个好父亲,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再加上那些个不确定的变故,便更加的无常了,可正因为如此,我门方才要过好每一日。”
“多谢皇兄。”司予昀没有应下,只是这般道。
司以佑心微微一沉,“昀儿……”话没有说下去,在沉默了半晌后,方才继续,“喝药吧,凉了便不好了。”
“嗯。”
……
便在雪暖汐提及睦君之后的次日,永熙帝让冷雾给司予哲送去了一本书籍,一本有关修生养性的书籍,让她在养伤期间誊抄一百遍,以作累及礼王受伤的惩戒,睦君教女不善,也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
伤重誊抄书籍,这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是件不轻的活计,不过司予哲却是笑了。
因为等待已久的惩罚落下了,她选在半空的心也落下了。
从那一日开始,睦君父女两人便一直闭门不出,专心受罚。
进入十一月,天气便越发冷了。
司予昀在得到了御医的准许之后也从交泰殿挪到了流云殿旧时住处继续养伤,与此同时,宫中的人也注意到了自这件事之后,豫贤贵君和永熙帝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
永熙帝没去流云殿,除了看望司予昀之外,也能和蒙斯醉坐下了说几句话,气氛也是愉悦。
日子,随着寒风的肆虐反而过的越发的舒心。
十月初三,京城下了初雪。
一耻大的初雪。
“瑞雪要丰年,明年定是个好年。”雪暖汐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仍在下着的漫天大雪。
永熙帝从身后抱着他,“下雪之后你便更怕冷了。”
雪暖汐将窗户关起,“也不是很冷,宫中处处都有火炉,哪里还会冷?”
“当日朕真的不该留她全尸!”永熙帝声音骤然阴狠下来。
之前她一直没发觉,直到后来发现不对劲了,方才从他口中得知了当年贵王竟然废了他的武功一事。
雪暖汐转过身看着她,见她如此神色,便伸手,捧着她的脸,试图扫去她的阴狠之色,“都过去了,武功被废了又如何?不过是夏天的时候少些出门,冬天的时候多穿些衣裳罢了,再说了,我的那些武功也就开头的那几年用来追你时有用,嫁给了你之后,哪里还需要半夜翻墙的?”
永熙帝看着他,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若是冷,朕便抱着你。”
“好。”雪暖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