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述面色一变。
“本宫还要去给凤后请安,便不耽搁殿下了。”蜀羽之缓缓道,随即转身离开。
司予述没有拦住他,双手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紧紧握着。
浴血走出?
母皇,你是想要儿臣拼杀出一条路?
可礼王……
不也是你心头之肉吗?
你忍心?
她不是不信翊君的话,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过于震惊。
……
“妻主,如今我们该怎么做?”谢家二房的院子内,先帝十一皇子看着一脸沉郁的谢净芸,神色凝重地问道。
谢净芸没有回答,若是可以她也想给出一个答案。
隔了那般长时间她以为陛下不会再提及这件事的,可是如今陛下不但重提,更是恩准了这门婚事!
谢家,从此便走进了一个两面都是悬崖的境地!
“要不我进宫打探打探一下消息?”先帝十一皇子问道。
谢净芸看着他,“祥贵太君最近的身子如何?”
先帝十一皇子闻言神色带上了忧虑,“自从年前入冬之后便不太好,虽御医说没有性命之忧,可父君的年纪毕竟大了。”
“你进宫陪祥贵太君一些日子吧。”谢净芸沉思会儿道,“不过不要贸然打听消息,只需要静观其变。”
先帝十一皇子点头,“好。”
……
对于谢净芸来说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可对于谢家主来说,却是一个机会,或者该说是一个两全的机会。
不管将来谁登基,谢家都可以保全,甚至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摆脱这二十多年来寸步难行的局面!
谢家放弃了西南的根基来到京城虽是迫不得已,可是却并不是来自取灭亡的。
二十多年,她等的便是这一日!
帝王更替是危,同时更是机!
只要谢家抓住这个机会,便能够找回二十多年前的兴旺!
“婚礼的事情虽有礼部操办,但我们也不能过于的被动。”谢家主接了圣旨之后便将谢家主夫以及谢家少主夫叫来吩咐一番。
谢家主夫神色忧虑,而谢家少主夫虽然也有担心,但是更多的还是期待。
经过了年前宫宴上豫贤贵君那般一提,他的儿子若是不嫁礼王恐怕也嫁不得什么好人家,为了这件事他年前还病了一场,甚至埋怨起了妻主,如今好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至于未来的担忧,他的确是有,可是,希望却还是多于担忧。
如今在谢家长房一直被二房压着,如今借着这门婚事,长房总算能喘口气了。
“母亲放心,孩儿定会好好准备。”
谢家主点了点头,又吩咐了一番,方才让他们离开。
谢家少主夫离开了,可是谢家主夫却没有走。
他和谢家少主夫不一样,不管谢净纹还是谢净芸,都是他的儿子。
“妻主……这般以来,纹儿和芸儿之间的关系便会更僵了……”
谢家主自然知道自家正夫的忧虑,只是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她们都是谢家的嫡系,理当一切以谢氏一族的利益为先!”
“可是……”谢家主夫还欲说什么,可却没有机会。
谢家主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若是这般不安那婚仪的事情便不要插手了!”
谢家主夫还能说什么?
他如今恐怕只能烧香拜佛祈求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
下午,原本阴沉的天色竟然放晴了。
永熙帝的午膳是在辰安殿用的,不过整个过程,雪暖汐都未曾提及礼王婚事一事,只是捡着闲话说。
永熙帝也没有提及。
用完了午膳之后,永熙帝却没有让雪暖汐午睡,而是领着他出了宫。
“好端端的带我出宫做什么?”雪暖汐笑道。
永熙帝已经换了便装,看着眼前心情明显很好的雪暖汐,笑容也是深,“没什么,见今日天气不错,便带你出来走走。”
雪暖汐看着她,“只是这样?”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永熙帝笑道。
雪暖汐问道:“那还有什么?”
“待会你便知道了。”永熙帝卖了关子。
雪暖汐瞪了她一眼,“好。”
马车行驶了打半个时辰方才停下。
雪暖汐掀开了车窗的帘子,却见马车竟然停在了一间棋社前。
棋社的名字很简单,就是叫做棋社。
“你要我陪你出来下棋?”雪暖汐没好气地道。
永熙帝握着他的手,“进去你便知道了。”
雪暖汐应道:“好!”
永熙帝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了他下马车,进了棋社之后,便有人将她们往里头领。
棋社很安静。
过道内除了闻见淡淡的茶香以及偶尔几声轻响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动静。
雪暖汐越发弄不清楚永熙帝究竟要做什么。
棋社的活计将她们应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随后恭敬退下。
永熙帝看着他,“进去看看?”
雪暖汐没好气,“可是你带我来的!”
永熙帝却但笑不语。
雪暖汐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轻轻地推开了门,同时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再外面养了一个男人不敢带回宫所以方才让我来……”
玩笑没开完便断了。
此时厢房里面有两个人。
两个中年女子。
“大……大姐……”
雪暖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