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德贵君看着眼前这个激动不已的男子,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心中的不甘愤怒他如何不明白?
这些也曾经在他的心里萌生过,可是很快便被他压住了。
因为他知道这些情绪会毁了他,更会将司徒家推向毁灭。
可他没想到这些情绪在司徒家的另一个男子身上泛滥成灾,以致到了这一步!
“舅父!”司徒氏跪在了地上,“我们都是司徒家的人,都是司徒家嫁入皇家的男子,我的感受,舅父不明白吗?舅父便从没有有过吗?舅父!我的行为或许真的有错,可是,我的初衷没有错!我只是想活下去,好好的,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德贵君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后,跌坐在了椅子上。
想活下去,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呵……”德贵君轻笑一声,却极为的苦涩,他一直告诉自己这日子过的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每当午夜梦回,他总是会被一身冷汗惊醒,然后,恍然不觉自己身在何处,是何人,这样的日子,像个人吗?
“舅父……你便放过我这一回吧。”司徒氏继续追击道。
德贵君抬头看着他,凝注着,半晌方才缓缓开口:“这一次本宫帮你摁下,但是下一次,本宫未必有这个能力,艾儿,再如何的不甘,如何的不想放弃,都不能踏着别人的血来走下去!我们无辜,白氏也无辜,所有嫁入皇家的男子都无辜h然我们心里苦,为何还要将这份苦加诸在别人身上?”
司徒氏抿着唇,没有回答。
德贵君也知道他不可能一两句话便让他放弃,整了整神色,继续道:“幸好这事被本宫发现了,否则,如今你身处的便不是本宫这里,而是交泰殿,甚至是刑部衙门!陛下答应过了皇贵君,绝对不会让白氏出事,别说别人下手,便是白氏自己也没有资格说死便死!”
司徒氏低着头掩住了眼底的暗沉。
“便是白氏真的死了,你也不会是下一个太女正君!”德贵君继续道,“相反,若是白氏活着,太女府便以你为尊,只要你好好地替太女打理内务,将来太女登基也绝对不会亏待你,而白氏……若是他的冤屈得以洗清,或许还有机会坐上凤后的位置,可若是一直没有洗清,将来便是太女将他赦免出宗亲大牢,他也坐不上凤后的位置,届时,谁比你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司徒氏抬头,“舅父不是说陛下不会让司徒氏的男子生下嫡出的孩子吗?”
“傻孩子。”德贵君看着他,一字一字地道,“那时候陛下已经是先帝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司徒氏直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随后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目光灼热地盯着德贵君良久,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多谢舅父指点!”
德贵君站起身来,缓缓地扶起了他,“所以如今你最要紧的便是耐住性子!这些冒险的事情便不要再做了!”
“可是……之前的那些事情……陛下是不是都知道了?”司徒氏如今是真的惶恐了。
德贵君淡淡一笑,“不管知不知道,她没有动,便不会有事。”
司徒氏看着他,最终选择相信了他,“多谢舅父!”随后又道,“舅父,你是如何发现的?”
“今日本宫去辰安殿看望三皇子,无意中看见程侍君手中拿着这包毒药神色惶恐。”司徒氏缓缓道,“当时本宫也没有留意,后来又见他怂恿三皇子去看太女正君,想起他的孩子也是在之前没有了,不管太女正君是否清白,至少如今在所有人的眼中,是太女正君害死了他的孩子,他如今这般怂恿三皇子去看望太女正君,还说要亲自做些点心让三皇子送去,更是不对劲了,本宫寻了个借口让他跟本宫回来帮我拿些东西,不想一试探便试探出你方才是幕后指使。”
司徒氏眯起了眼,“还要舅父眼利,否则艾儿便真的要做错事了!”
“艾儿,为何你要让程侍君来做这事?”德贵君问道。
司徒氏垂了垂眼帘,程秦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唯一的知情人奶爹也被他严令禁止泄露,虽然都是一家人,也都会站在他这一边,可是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泄露的危险,他知道太女到了现在还不忘追查当日的事情!“程侍君一直便恨白氏害死了他的孩子,还害的他往后再也不能生育,这三年来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错,再威逼利诱一番,他便同意了。”
德贵君凝视了他半晌,“程侍君是皇贵君赏的,又是大师临终托付陛下照顾的,你和他的关系好也是好事,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事偏偏被他撞上,是运气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还不清楚。
“舅父放心,我会的!”司徒氏说罢,便又道:“舅父,程氏是不是还在你这里?我能不能带他回去?”
“带着他回府吧。”德贵君道。
司徒氏又谢道:“多谢舅父。”
半晌,德贵君让人将程秦带出,没有在提及之前的事情,直接让司徒氏带着他离开。
程秦一直低着头。
司徒氏眼底虽然有着冷意,但是却没有发作,两人先是去了辰安殿向雪暖汐和司以琝辞行,司徒氏的借口是司其锐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