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述垂下了头,“本殿明白。”
“殿下。”雪砚看了看她,“当年的陛下在登基之前的一段日子也是极为的艰难,殿下和陛下唯一的不同便是殿下的时间长一些而已,可是,苦难总有一日会过去的!”
司予述抬头,却是笑了笑,“其实当年母皇立太女之前,本殿并未什么也没做。”
雪砚一愣。
“本殿私底下做了很多事情。”司予述缓缓继续,“本殿利用了母皇对父君的愧疚以及思念之心,本殿想尽办法告诉母皇若是母皇立别人为太女,那本殿以及琝儿都不会有好下场,果然,母皇最后立了本殿为太女。”
雪砚眼眸微微一睁,当日她不是没有提醒过她,也不是没有催促过,可是当时她却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知道陛下立她为太女有爱屋及乌之意,可却不知道其中也有她的手笔。
“在成了太女之后,本殿有一段时间心里极为的难受,因为本殿利用了父君,利用了本殿最爱的父君。”司予述继续道,“可是,本殿却没有后悔,因为只要这样,本殿才可以有更多的资源去找父君,有更强的能力保护琝儿,保护本殿想要保护的人,可是……本殿错了!便是成了这个太女,本殿还是什么也做不到!找到父君的是母皇,保护琝儿的也是母皇,而本殿这个太女……便是连自己的正君侍君都保护不好!”
“殿下……”
“当日我千方百计地谋取这个太女之位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身边的人,可是如今……这个太女之位,于本殿来说还有用处吗?”司予述继续道。
雪砚心中一惊,“殿下!”她站起身来,盯着司予述,一字一字地道:“殿下内心伤痛雪砚明白,可再伤痛有些话有些事情都不能说不能做甚至不能去想!”
司予述沉默。
雪砚绷着面容继续道:“因为殿下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你身上肩负着许多人的未来,甚至皇贵君以及三皇子的未来!”
司予述苦笑,“本殿明白,所以,本殿才这般的痛苦!”
进,寸步难行,退,万劫不复。
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雪砚便是握住了拳头也无法止住指尖的颤抖,她看着司予述,便是她已经做了承诺,可是却还是无法安抚她已经战栗了的心。
这孩子,怎么能够生出那般想法?
雪砚走了,带着担忧而来,更带着更重的担忧离去。
司予述仍是呆坐在书房内。
皇宫
交泰殿
雪暖汐忧心忡忡地站猓挣扎了许久,方才起步走进。
永熙帝低头处理着政事,神色与平日并无差异,仿佛外面的事情根本便没有发生似的。
看着这般的永熙帝,雪暖汐心中一痛,却找不到缘由,或许不是找不到,只是太复杂了,所以说不清楚,“涵涵……”
他缓步上前,走到了御桌之前。
永熙帝抬头看向他,随后淡淡笑道:“这般冷的天,怎么过来了?”
雪暖汐面色僵了僵,随后,缓缓跪下,“臣侍是特意前来请罪的。”
永熙帝一愣,随后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将他扶起,“请何罪?”
雪暖汐看着她,“我……”
是啊,请什么罪?
他不是相信述儿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吗?那来请什么罪?
“涵涵,你相信述儿吗?”
不是他不相信女儿,而是担心,她不相信女儿。
便是他没有出宫,可是也知道宫里宫外的人都不相信这件事和述儿没有关系。
是啊,哪里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方才起了冲突,接着大皇女正君便出事?
若述儿不是他的女儿,恐怕她也怀疑。
永熙帝握住了他的手,“阿暖,事情没你想的这般糟糕。”
雪暖汐苦笑,“没有吗?方才宫外传来消息,说昨夜赫儿……像是疯了一样在京城大闹……甚至差一点纵了火……涵涵,我相信述儿是绝对不会做这般事情的-涵,我求你,你让人去查查好不好?查出真相,这样述儿方才能够洗清嫌疑,否则……否则……我真的担心赫儿会做什么……”
永熙帝眸子幽深,“朕已经让人查了,再过几日,相信便有结果。”
雪暖汐看着她,虽然着急,可也知道这些事情不可能一下子便有结果的,“谁会这般狠心地对待一个昏迷了三年的人?李氏都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那下手之人的心为何这般狠?”
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之人,只是,不能说,也不该由他的口说出来。
正如所有相信太女的人怀疑礼王一般,对礼王过去不良记录极为清楚的人也是怀疑她。
司以佑便是其中之一。
在李氏失踪之后他便开始害怕这件事和死于司予昀有关系,当时他便想去问清楚他,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去。
可当司予赫疯了的消息传来,司以佑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不是不相信司予昀,而是不信司予述会那般傻!
方才起了冲突,转身便去掳人而且还将人给害死了,再愚蠢的人也不会这般做!
司予昀今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