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过了一会,维克多过来问伊恩。
“你叫什么名字?”伊恩没理他,忽然开口问那人。
“斯特凡诺·加巴纳,”那个班恩教徒惊恐地看着他,他刚才一直看的那个班恩教徒心里发毛,磕磕巴巴说道,“我……我……是三岔河的金鳟鱼家族的成员,我的祖父是上代的家长,我身体里流着高贵的血统……我已经放弃抵抗,选择投降,我要求应有的待遇和礼遇。你……你……不能像对待他们那样对我……”
“好吧,斯特凡诺,”伊恩亲昵地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在我的旅途当中,那还是炎热的夏季,我偶然间遇到一首无可形容和比拟的诗歌,它的风格和你们的风格相近。我希望你能着这首诗带回你们的神国,找一个我认识的人,请务必在她的面前代我咏唱,让她完整聆听完毕,但愿她能够欣赏和喜欢!”
他说完不待斯特凡诺答应便自顾旁若无人地高声朗诵道:
爱人,想想我们曾经见过的东西,
在凉夏的美丽的早晨:
在小路拐弯处,一具丑恶的腐尸
在铺石子的床上横陈,
两腿翘得很高,像个yín_dàng的女子,
冒着热腾腾的毒气,
显出随随便便、恬不知耻的样子,
敞开充满恶臭的肚皮。
太阳照射着这具腐败的尸身,
好像要把它烧得熟烂,
要把自然结合在一起的养分
百倍归还伟大的自然。
天空对着这壮丽的尸体凝望,
好像一朵开放的花苞,
臭气是那样强烈,你在草地之上
好像被熏得快要昏倒。
苍蝇嗡嗡地聚在腐败的肚子上,
黑压压的一大群蛆虫
从肚子里钻出来,沿着臭皮囊,
像粘稠的脓一样流动。
这些像潮水般汹涌起伏的蛆子
哗啦哗啦地乱撞乱爬,
好像这个被微风吹得膨胀的身体
还在度着繁殖的生涯。
这个世界奏出一种奇怪的音乐,
像水在流,像风在鸣响,
又像簸谷者作出有节奏的动作,
用他的簸箕簸谷一样。
形象已经消失,只留下梦影依稀,
就像对着遗忘的画布,
一位画家单单凭着他的记忆,
慢慢描绘出一幅草图。
躲在岩石后面、露出愤怒的眼光
望着我们的焦急的狗,
它在等待机会,要从尸骸的身上
再攫取一块剩下的肉。
——可是将来,你也要像这臭货一样,
像这令人恐怖的腐尸,
我的眼睛的明星,我的心性的太阳,
你、我的激情,我的天使!
是的!优美之女王,你也难以避免,
在领过临终圣事之后,
当你前去那野草繁花之下长眠,
在白骨之间归于腐朽。
那时,我的美人,请你告诉它们,
那些吻你吃你的蛆子,
旧爱虽已分解,可是,我已保存
爱的形姿和爱的神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