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向七味斋方向,低声沉吟道:“怎么可能?我分明看见那暗卫头领离开,又亲眼看见他出的城门。那丫头身边现在应该没有暗卫才是。”
那黑影道:“老大,要不属下再去打探打探?”
“不必,方才有两个暗卫回去,现在对方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既然下不了手,就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不暴露踪迹,我们总有办法全身而退。”
“是,老大。”
“不过……你说你方才一到地儿就被那丫头发现了?”
“是!”
“你肯定?”
“是,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属下看她眼神镇定,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老大,属下觉得。那丫头肯定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她会不会……也有功夫在身啊?”
“不可能,她若真有功夫,二公子就不会把自己的贴身暗卫留下?这些人都是千挑万选、以一敌百的种子杀手,瞬间便能取数十人性命。”
“那……老大。属下功夫如何您最清楚,别的不说,属下对自己的轻功还是很有信心的,可为何一落地就会被她发现?上次有暗卫头领跟在她身边时,属下偷偷靠近都没被察觉……”
那老大沉吟片刻:“兴许……只是偶然而已,这样。你继续隐藏在她周围,观察他们动静,一有异常立刻报来。注意一定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是!……说起异常,大哥,我看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啊?”
“找那臭丫头的弟弟,我已经派人出去,看能不能抓到那臭小子。哼,要是落到我手上……”
七味斋书房里。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暗卫,云舒转头看看窗外方才那位置,心下狐疑,“你们……现在才回来?”
“是,属下来迟,请秀恕罪。”
“方才……你们可有躲在外面屋顶上?”
两个暗卫怔了怔,低头道:“属下收到五爷暗号,立刻赶回,属下来迟,请秀恕罪。”
云舒想了想,兴许方才真是自己听错了,算了,不必想这个,她转而道:“你们可有查到我三弟的消息?”
“回秀,属下无能,暂无消息。”
云舒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道:“好了,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暗卫隐身后,云舒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杜十拿张纸匆匆进来:“秀、秀,好消息……”
云舒呼啦一下站起来:“找到三毛了?”
“不是,不过有消息了,秀您看。”杜十递张纸过来,云舒扫了一眼,是张欠条儿,“杜叔,这是什么……”当她看到下面的落款时惊了一下,那歪歪扭扭如狗爬出来的两个字不是三毛是谁?再看欠条内容,是买马欠下的三十两银子,可惜却没写时间。
“杜叔,这欠条儿哪儿来的?”
“是个马贩子送来要账的。”
“人了?”
“就在楼下大堂。”
“快,快把他叫来。”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袒胸露乳、一身豪气的中年汉子拎着个酒壶出现在门口:“掌柜的,把钱给我就行了,干嘛要到这儿来?”
“你别急,钱肯定会给你的,不过我们秀想问你点儿事。”
“秀?什么秀?”
“是我!这位大叔,请问你这欠条从何而来?”
“大叔?我今天才二十五了,怎地叫我大叔?”
云舒抽抽嘴角:“大哥,请问这欠条是谁给你的?”
“呵,这还差不多,是个*岁的小子,呵,那臭小子油嘴滑舌一阵忽悠,居然拿张白纸蒙去我一匹好马,要是这条子兑不了银子,我非把他抓回来大卸八块不可。”
杜十道:“兄弟,那孩子是我们家三少爷,他欠您的银子我们会还上,您拒放心。”
“呵,那还差不多,把臭小子就说自己是七味斋东家的弟弟,我还不信了,没想到还真是。掌柜的,你家那什么肘子味道不错,给我来几份儿如何?”
“好好好,兄弟,你可知我们三少爷现在何处?只要你告诉我们,要多少份儿都行。”
“是吗?呵呵,那先给我来几份儿。”杜掌柜立刻叫来个小二。让他去厨房要三份肘子来,然后道:“兄弟,现在能说了吧?”
“呵呵,不急不急,咱们坐下慢慢说。”
“哎呀,兄弟,我们现在急着找人,哪能慢慢说啊?当我求你了,咱们三少爷在哪儿啊?”
那人摊摊手道:“我也不知道,他给我打了张白条儿。然后趁我不注意,偷了我的马就跑了。”
“跑了?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他回家了呢?哎,掌柜的。钱可得给我啊,不给那就是偷,我要上县衙告大状的啊!”
杜十愁眉苦脸的望向云舒,云舒道:“这位大哥,我三弟是什么时候去问你买马的?”
“什么时候?”汉子扶着下巴想了会儿:“好像是昨儿下午还是晚上?记不清楚了。”
杜十道:“他把你马骑走了。你怎会记不清了?”
汉子不紧不慢的拎起酒壶喝一口,然后抹一下嘴:“昨儿跟兄弟喝酒,喝多了点儿,要不岂会让那臭小子得逞?掌柜的,肘子怎么还没来?如何好久没得下酒菜可惜、可惜!”
云舒看他那样子,似乎现在还有点儿晕晕乎乎。能记得三毛偷他的马就不错了。枉先前还觉得这人豪气、不像坏人了,酒罐子不是坏人也会做坏事。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