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向来都是无情和野蛮的,若是功力相当之人的对战,还讲究招数巧妙和道法高低,就算有一点差距,也可用智计弥补,但有一句话叫做力能胜巧,一力降十会,在面对无可匹敌的力量前,任何智计都是徒为。陆凌天手中所持的两柄血炼宝剑,根本不是这些人手中的刀剑可以匹敌,就算有人拿着粗重兵刃想来阻挡锋利的剑光,但在陆凌天的力量面前,照样被劈得摔飞出去。从众道出手到开始溃败逃跑,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而在地上则已经有数十条人命横尸血泊。
那老道看得背后冷汗直流,他心中暗暗叫苦,那华阳门的贾光南说这方仲不过是炼气期的修为,自己这才按他的吩咐派派弟子前去茅山,谁知竟然惹下这般祸事,眼见自己门下在这场对战之中伤亡惨重,他再也忍不住喝道:“陆凌天,贫道和你拼了!”他的几个弟子修为最高是炼气后期,而他则已是炼神初期境界,且已横在此修为之上时间颇久,如无意外,此生只怕再无法寸进,即使如此,在烂柯山数百年的传承之中,亦是了不得的功绩。须知白石山郑元洪、清屿岛候鑫这些人也不过是炼气后期修为,且已位列福地之一,虽然也是那种十分靠后的小门小派,但只要有一人能踏足炼神期的门派,在这些福地之中的声明便可大涨。
烂柯山能得华阳门看重,且贾光南亲自过来吩咐行事,这在旁人眼中看来,分明就是青眼有加,有意提拔,也许等下一次再排洞天福地排名时,烂柯山就能一鸣惊人,往前大跨一步,虽然三十六洞天不敢指望,但如能跻身前几名福地之中,也是了不得的成就。名利果然是柄双刃剑,有人为之奋斗不息,有人为之亡身丧命。
老道身上并无佩剑,但他身后却站着两名贴身道童,且二人双手横举,托着一件十分沉重之物。此物用黄布覆盖,如一具瑶琴相似。此刻他一回身,伸手掀掉黄布,举手一抓,拿起一件十分破损的古物来,此物如长条大石,原本应该是四四方方一整块,却被不知什么利刃从中一劈两半,只留下另一半在这里,而剩下的那半边之上,划着纵横数十道黑线,似乎是半幅棋盘。
此半幅雕刻在石板之上的棋盘一出,立刻便有一股神奇之力围绕着那老道一阵旋转,黄蒙蒙光华放出,毫不起眼的石板也变得如金铸的一般。
那老道喝道:“陆凌天,我烂柯山之名并非虚有,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烂柯之名是何意,你就呆在这幻阵之中永不要醒来吧。”他把半块石板向空中一抛,随后念念有词,那石板一涨一缩,天地之间突然出现数十道黑色虚线,如同一副棋盘般向下一落,这棋盘虽然并不完整,但覆盖范围极广,正好把方仲连同他周围的数十个烂柯山弟子全都囊括其中。
“天地为局,众生为棋。贫道偶得石室山中半幅棋盘,专研半生,才有如此修为,本想着这是我烂柯山至宝,永传本观,密不示人,但今日遭遇灭派大祸,只好拿出来收拾你这狂妄之徒。”那半幅棋盘向下一落,下方的陆凌天和那些烂柯山弟子一个模糊,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未被幻化而出的棋盘罩住的数十个烂柯山弟子还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凌天消失之地。
扑通一声响,半块石板落在地上。那老道急忙走上前去,把手一招,那石板飞入手中,拿在眼前一看,只见那石板纵横的棋局之上,数十个如墨所化的小人印现在其中,这些小人栩栩如生,在这棋盘之中依旧在缓慢移动,而其中的一个,正是骑在小白上的陆凌天。
“啊哈哈,果然不愧是仙人所留之宝,任你如何厉害,亦要落在我的宝贝之中,此中一日,世上十年,你就慢慢在里面闯荡吧。”老者大喜道,虽然此宝连同他的几十个弟子也收了进去,但在他眼中只要能除去方仲,死去几十个弟子算什么。
剩下那些劫后余生的烂柯山弟子大喜过望,纷纷跪倒在老道面前,称颂其法力高强。
老道喝道:“那陆凌天所带来的三十来个茅山弟子尚在外面,你们给我出去把他们都杀了,一个都不留,为我死去的徒儿报仇雪恨。”
“是,弟子这就去做。”立刻便有十来个弟子因为心痛同门之死,而对方仲带来的那些个茅山道人恨之入骨,返身想要往外面走去,把这些人统统杀了。
持宝道人见到陆凌天消失,而那些道人气势汹汹的往自己冲来,吓得面色大变,谁能想到这烂柯山果然不简单,明明陆凌天大占上风,一个隐藏的镇山之宝一出,就让陆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能够位列洞天福地之一,真有其独到手段。他转身便跑,跌跌撞撞冲到门口,再回头一看,只见那些道人在离着自己并不远的地方不停的转着圈,就是追不上来,似乎在他们的脚下,这条路循环反复,永远走不完。
持宝道人痴痴看了一阵,心中又复安定,这一幕不正和陆凌天在茅山时所施展的法术一般无二,乃是个禁锢之阵,既然这些人追不出来,陆凌天定然无事。持宝道人转过身去,提着剑向前走了数步,只见那些道人和自己相隔不过数丈,却总是走不过来,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在前方数十丈的方圆内乱撞。
这惊人一幕自然也让那老道察觉了,他低头一看手中托着的半块棋盘,只见其中一个代表着陆凌天的墨黑小人已一下子变成五个,其中四个稍淡,只有一个还骑着坐骑,正往不同方向前进。这棋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