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往这方面去想,但是我忽然以一个婴儿的面目出现,何白华和何卓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么我的父母是谁,我在一岁前都是和段家铭生活,段家铭身体里有和我一样的东西,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是否就是我的父亲,再加上还有一个和我曾经互换身份的段云路的存在,虽然目前我还无法解释后来出现在我生活里的这个段家铭是谁,但是……
聂队他们很显然已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了,他们说:“虽然我们不确定,但是段家铭应该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我追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忽然听见外面好像有脚步声,很轻微,但却很明显,胡海率先反应过来,他说:“外面有人。”
说完他第一个站了起来,就来到了门边上,我们几个相互看了看,聂队把段家铭的日记收好,我们也来到门外,只见门外的确站着一个人,好像已经在那里很久了,看见我出来之后视线就转移到了我身上,他说:“何阳,你果真在这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段家铭,我见过他。
我带着狐疑的声音喊了他一声:“段家铭?”
他扬起一丝笑容说:“是的,就是我。”
但我马上否认:“不,你不是段家铭,段家铭已经死了。”
段家铭说:“我知道你们已经找到了尸体,但是为什么你就确定他是段家铭而不是我呢?就像你为什么确定你就是何阳,而那个在客厅里死掉的人就不是何阳呢?”
我惊异地看着他,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件事只有我和樊队两个人知道。”
段家铭说:“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
他说完顿了顿,却并不是在等我的回答,而是和我说:“你确定吗何阳?你到现在都没有明白樊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那么你问过他这个问题没有,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家里的,他亲自目睹了这个人的死亡,还是是他杀了那个人,你就从来没有质疑过,那个人为什么好端端地就撞到在了茶几上,将后脑勺磕出来了一个窟窿死掉了?”
我不做声,这些记忆我已经断断续续地想起来了一些,而且这也的确是一直以来我没有弄明白的地方,我说:“你是说,这是你做的?”
段家铭说:“那一夜你以为只有你和他两个人在你家中,其实还有我和樊振,只是我们事先有约定,他旁观,由我来选择如何处理这件事,你难道当时就没有怀疑过他的死亡?”
我说:“我一开始的确是以为是我追的太急,才让他跌倒撞到了茶几上死亡,可是事后我发现他奔跑的方向和茶几相去甚远,除非是有人在他奔跑的过程中撞了他才会有这样的偏差,只是后来我看见了樊队在场,我就以为这个人是樊队,但是樊队却并没有承认,没想到这个人是你。”
段家铭说:“你猜测的没错,我在他奔跑出来的时候撞了他,使他重心不稳,同时又撞击到茶几上,你自己也明白当晚的情形,你和他必须有一个要死,因为何阳只有一个,你也正是用这样的手法才将身份悄无声息地转换了回来不是吗,否则你就是一个永远不能现身的影子。”
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也不是,因为无论如何,假的就是假的,他不是我,那自然不能替代我,而我要知道的真相是,他为什么要杀了他。我的眼里闪过一丝机锋,好似这才是最要紧他最想要遮掩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说出如果那个人不死我只是一个影子的话。
我说:“你究竟为什么要杀了他?”
段家铭说:“我说过了,如果他或者,那么你就永远只是一个影子,什么时候活着,什么时候死去,完全由不得你做主。”
我说:“这句话如果放到你身上也一样合适,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段家铭已经死了,而你那个时候就是段家铭,你杀了这个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是因为从他的身上,会探究到你的秘密,不,应该说是会探究到你不是段家铭的秘密,所以你必须杀了他,是不是?”
段家铭看着我,沉默了下来,他没有说话,我们也都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好似这是一场对峙,好一会儿段家铭大笑起来,然后说:“何阳,你的确是聪明的,但是你的聪明也仅仅局限于此,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你的格局令我有些失望。那么我问你,你是否也怀疑樊振?”
我沉吟了一秒说:“我并不怀疑樊队。”
段家铭说:“你犹豫了,也就是说你也怀疑樊振。”
我说:“我之所以迟疑没有立刻回答,是因为我在思考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在思索你的动机,我从来不怀疑樊队。”
段家铭说:“那么这就好笑了,你怀疑我却不敢怀疑樊振,当晚他和我都在现场,我做的事是他也默认的,可是你却不怀疑他,这不是可笑吗?”
我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而其他的人都在静静地听着我们之间的争锋,并没有说一句话,脸王哲轩这么喜欢啰嗦的人都忍着一句话都没说。
我说:“但是不可否认,你的确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因为真正的段家铭已经死了,而你必须要掩藏这个谜团,至于樊队,我相信他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段家铭却说:“那你还记得那个人在临死前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我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何阳,你就是我。
但是我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