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跟上张子昂的思路,张子昂说:“兰凤!”
我愣了一下,马上也反应了过来,而且一下子就感觉到刚刚张子昂神情,正是兰凤可能遇到了危险的情形。
张子昂让王晓留下看护我,然后就和其他的人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打电话,他们走的匆忙,我本来也想去的,但是起身之后感觉全身乏力的厉害,不得不又躺了回去。
王晓见我起身,过来扶了我一把和我说:“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先好好休养。”
我之前和王晓接触不多,我看着他似乎也就和我一般年纪的样子,我问他:“你是怎么进入到樊队的队伍里的?”
王晓听见我这样问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回答我,似乎是有什么戒备,我见了也知趣地没有再问,好一会儿他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怪,我问他话他没理我,现在又问我在想什么,其实我也没想什么,就是在单纯地发呆,因为这时候我的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我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王晓则继续说:“你就不好奇我门查到了你的什么信息吗?”
王晓这样说起来才想起他和杜成康是在樊队的授意之下查过我的,但是查到了什么却没有说,现在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提起了这个事,我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他,甚至有些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图,我有了一些防备,和他说道:“你如果想说早就告诉我了,现在又这样问我,很显然是并不想告诉我,但是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王晓的神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说:“我只是觉得你有些有趣,但凡有人知道有人在查自己,都会想知道他们查到了什么,可是你却并不关心。”
我说:“我自认为我并没有做什么,并不怕你们查。”
王晓收起了话头说:“这倒也是。”
然后他就又不说话了,我感觉这个人怪怪的,短短的谈话之间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于是就靠在床上闭目养神,没搭理他。
大约是药效还在,我闭着眼睛就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等我忽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已经不见了他的踪迹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睡醒感觉有精神了一些,心里挂念警局里的情况,就找了手机给这行子昂拨了电话,但是电话没人接听,我于是把电话放在床上,这时候进来了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一瓶输液瓶,似乎是来给我换吊瓶的,她核对了我的名字,我报了出来,她灵活地将吊瓶换掉,然后就拿着空的吊瓶出去了,我看着点滴发了一会儿呆,又给张子昂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我犹豫着要不要给樊队打电话问问,然后门就又打开了。
我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进了来,我以为他走错了,但是很快就觉得不是,这个人进来之后很淡定,而且一直朝我走过来,我感觉有些异样,就出声:“你是谁?”
他在离我病床前两三步的地方站住,我感觉到有一丝危险,于是将身子直起来一些,接着我就看见他朝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我想出声喊,却开始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只感觉在仓库里的那种无力感再次出现,我立马看向了刚刚换的这个吊瓶,于是就想伸手去拔掉输液管,可是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力气,我只隐约看见他缓缓靠近了我的病房,再接着就没有知觉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蒙着,而且我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完全被绑着,动弹不得,我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而且身边静谧得可怕,没有一点声音。
我想试着把头上的头套给甩掉,但是却徒劳无功。
我试着喊了几声:“这是哪里?”
但是也没人回应我,我听见了有回声,基本上确定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而且我透过缝隙看见头套之下的部分是黑暗的,要么现在是黑夜,要么就是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
我就一直这样被绑着,无法动弹,甚至都无法活动,我试着挣扎,但是被绑得很紧,根本挣扎不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感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仿佛我就处于这样一个绝对的寂静之中,被人遗弃在这里了一样。
我又呼喊了几声,却依旧只有我的声音,我于是开始意识到,我可能被封禁在什么地方了,而且我马上想到了林飞的死亡,于是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这时候我觉得保持体能才是最重要的。
在一段时间之后,我忽然听见身边响起来了一个电话的声音,是那种很传统的“叮铃铃”的手机铃声,接着我听见有人接听了电话,而且用沙哑的声音“喂”了一声。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么长的时间里,在这里一直有一个人,但是他却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这声“喂”之后,又没有任何声音了,就连电话那头的声音在这样绝对的安静环境之下都听不见分毫。
我于是问:“你是谁?”
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听见对方不出声,又问:“你究竟是谁,这里是哪里?”
这一次这个人回答我了,声音是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他说:“你要思考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问我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