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怪异地看着张子昂,好端端地他为什么要执意提起这件事情,难道他已经直到我得到了三张照片的事,现在是在试探我?可我看着他的神情又不像,我问:“好端端地,你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
张子昂说:“你不惊讶。”
我说:“惊讶什么?我只是觉得疑惑,你这样说是在暗示你中学的时候就已经留意我了?”
张子昂说:“你还没有想到吗?”
我看着张子昂,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我有些惊异地看着他,然后张子昂才说:“现在想到了是不是?”
我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看着他,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你都在调查队里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又和我们曾经是同学有关,你被卷入了案件之中,我也身在案件之中。”
张子昂说:“那么联系是什么?”
我说:“可是我并不知道你经历的案件是什么,你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张子昂见我问起这个案件,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只是和我说:“等时间到了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还有些早。”
我见他不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但心里始终是好奇,只不过更多的却是担心,从一开始这个案件死人再到演变成连环凶案,再到现在变成一个黑洞一样的谜团,我甚至毫无察觉,它就发生了,我从一个局外人忽然站在漩涡的中心,这让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看着眼前肖从云毫无生气的尸体,我说:“尸体我已经看过太多次了,我的确找不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张子昂也再次检查了尸体,的确没有检查到可疑之处,虽然他的死状和死法都有很多的疑点,但是的确无法和师傅的踪迹联系在一起。
张子昂问我:“会不会是发现肖从云尸体的时候你忽略了什么,当时白崇的话语或者他的神情,你再仔细想想。”
我回忆着当天发现肖从云尸体的细节,但是无论是言语还是过程都没有什么暗示,当时师傅的表现也挺正常的,我摇头说:“没有。”
张子昂说:“那么会是什么呢?”
我自己也开始有些迷茫起来,甚至开觉得自己的直觉是不是错了,是我过度解读了师傅的话语,还是我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从法医鉴定中心毫无收获地回去,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想的全是这个事,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起兰凤睡在我床底的事情来了,然后我脑袋里忽然就蹦出来了一个念头,甚至一个被我们忽略的东西。
我从床上翻起来来找张子昂,张子昂还没睡,他见我火急火燎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们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张子昂问我:“什么地方?”
我说:“你白天让我回忆发现肖从云尸体时候师傅的反常之处,师傅并不反常,但是尸体却很反常,一直有一个疑问,肖从云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方明家里,我记得当时发现肖从云尸体的时候,他的上半身是平躺着的,但是下半身却是蜷缩起来的,也就是说他的脸是对着床底,我们就觉得尸体被藏在床底了,可是,床底有什么?”
再次去方明家的路上,我和张子昂说:“当时因为床底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第二现场,当时并没有仔细检查床底,只是将尸体移出来了,那么问题就在于,如果我们要的线索,就在床底呢?
再一次来到方明家里,我的心情却有些忐忑,毕竟在经历过上一次被迷晕的事件之后,我在担忧如果床底真的有什么线索会不会已经被抹除了,而且我清楚地记得有人动过方明卧室里的床,想到这里,一股子不好的念头开始在我心里翻腾。
所以到了方明家之后,我立刻就钻到了床底下,果真,我在床底下看见了用很细的碳素笔写上去的字迹,并不明显,如果你不钻进床底下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觉不了,只见上面的确写着一个地址,却是我家附近的一个公园,而且上面清楚地写着是公园边的第二个座椅。
但是,这个公园晚上几乎已经没人了,早先还挺热闹的,直到一年前那里除了一桩命案,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公园里失踪了,等发现的时候竟然就埋在了公园的花台里,而且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找到嫌疑人,好像是这个人自己无缘无故死了埋进了花台里一样。
再后来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也是自那之后,天黑之后就没人去公园里了,本来公园就不大,渐渐地就有些荒废了。
我和张子昂说:“我去那里找他。”
而且后面也的确写着,只要我一个人去。
我是第二天天黑之后去的,到了那里之后,的确看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衣服的人坐在那里,戴着一顶帽子,我走到他跟前,的确就是师傅,师傅见到我,只是和我说:“坐。”
我在他身边坐下来,我说:“没想到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想到会有现在这一刻了。”
师傅没有说话,他只是说:“我以为你发现的会早一些,我每晚都会坐在这里等你,可惜你一直没来。”
我问:“你要见我是要干什么?”
师傅却说:“不是我要见你,而是你要见我,否则你怎么会看到床底下的文字,然后来到这里。”
我说:“表面上是你留下了隐秘的讯息让我来找你,但其实是你要见我。